郑泽在宴会上说的话并不是吓唬人,在回去的车上,便联系了远在外地的季宏他爸。
“季董,贵子在我宴会上扬言要让我儿子好看,还要牵连家里,我郑家人少庙小,可是很担心你季家的大佛压下来,我们想翻身都难。”
“郑董您言重了。”他季家是在天海市混的不错,想将郑家怎麽样还真不能。
接到郑泽的电话还以为有什麽合作,没想到一上来就是兴师问罪的,季宏那逆子真能干,参加个宴会将宴会主人给得罪了,他们家近来本就生意不景气,还给他招惹上这麽一尊大佛。
他可不信季宏敢直接在郑泽面前说这种话,必然是两个小辈起了冲突。
老大不小的岁数好不容易得了个亲生儿子,可想而知会多看重,得罪谁不好在这个时候得罪郑泽儿子,护犊子的老东西不来找他才怪。
“定是其中有什麽误会,他哪敢在郑董面前如此造次,我这就打电话问问那逆子,看看他到底在整什麽幺蛾子,若他真对您心存不敬,不用您动手,我定会好好的教训这个逆子。”
“希望季董会好好管教自己儿子,养不教父之过,自己儿子教育不好,在社会上被外人教育下手可没分寸,还容易连累到全家。”一番说的是挺有气势,就是细听很有那麽点儿反派发言的意思。
季父脸色难看,有谁敢随意给他难堪,就算是地位比他高的或是商业上的竞争者,大家在面上的交往也是和和气气的,如郑泽这般明着说的不是没有,却很少。
给他难堪的人,还是曾经过的穷困潦倒的下等市井之人,不过是运气好得了一股好东风才乘势起飞,原来不过是个摆小摊的。
当时郑泽才起来时,天海市圈子里根本看不上他,暴发户和他们有深厚底蕴的家族哪能相提并论,可不知道什麽时候,被他们看不起的人悄悄发展着,成长成了他也需要仰望的参天大树。
现在这个被他看不起过的人,都能随意羞辱他了。
“是,我会注意。”形势比人强,以季家目前的情况,郑家是无论如何都得罪不得的。
压下所有的不甘和耻辱,季父握着手机的手越发的紧,语气中却不敢透露出一点儿。
“我是不是有点儿过分。”放下手机,郑泽小声嘀咕着,总觉得手机对面的季关在被气的不轻,不过涉及时栾,他出面说不得还是一种保护,真惹上了让人亲自出手,可就不是面子这点儿小事了。
“不过分。”郑泽的妻子在一旁道,“自己儿子在外面闯了祸,被苦主找上门说几句哪会过分,以前我们还一直经历季关在经历的呢,好不容易颠倒一次身份,刚起来呗~”
曾经的养子惹得事,不都是他们赔礼道歉,这回她终于不在是被找的一方,摇身一变还变成了去找的一方,心里有些微妙的爽快。
“也是。”思路被妻子一带,郑泽觉得自己又好了,凑上去将大脑袋搁在被旗袍衬的曲线明显的肩膀上,“还是老婆会。”
曾乌黑的发掺杂了半头白,发却依旧茂密,将手放在郑泽头上,如年少时般摸了摸人手感极佳的发。
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她大了他六岁,一直扮演着姐姐的角色,随着结婚,两人的关系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又带着以往相处的所有小动作和小习惯。
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没有过其他情侣所有过的激情期,既不轰轰烈烈,也没有过大风大浪的考验。
普普通通的,到了年纪自然而然走到一起,结婚时,对她来说不过是换了个屋子生活,换的地方还是隔壁邻居家,近到没有一点儿新意。
可能将这份情意化作了他们相处中的点点滴滴,细水长流的维持着自小走到现在的情意,真的细想,根本无法想象缺少对方的生活会是什麽模样。
她的身体日渐不好,年龄又比丈夫大,总会先人一步离开,她很担心无人陪伴的丈夫。
突然多出来一个儿子,还编造出一个需要他们夫妻两个圆谎的故事,那两份亲子鉴定又是如何通过的,是否和她的身体有关系,说起来是有些不可能,但洪卉的第六感总会引导她情不自禁的往这一方面想。
司机将夫妻两个送到内门前,向着车库驶去,郑泽先一步去开门,在丈夫身后的洪卉没忍住,“阿泽,答应我,不管是为了什麽,只要是为了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事都不要做。”
“不要多想。”郑泽开门后将人搂在怀中,带着人进了家门,他没告诉妻子真相,也是担心会将人吓到。
可这般胡思乱想不是个事,都不知道是多思多虑给身体带来的伤害大,还是一时惊吓给人带来的伤害大了。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长时间挂念着让人自己瞎想,还不如直接将真相说出来。
从头至尾讲了半个小时,一开始郑泽还说的小心翼翼,随时观察注意着洪卉的表情,随着讲述发现老婆根本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情绪,甚至还听得很起劲?
说到他和时栾的相遇,还给人笑的前仰后合,不知道的以为在听什麽喜剧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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