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些犹豫,迎着爷爷鼓励的目光,最终他还是接下了。他一口气抱住了三束花,粉雕玉琢的模样就像是花田中诞生的花精灵。
“蟹蟹爷爷,爷爷也要天天开心哦。”
“好。”老爷爷笑起来,“今天很开心,希望明天也是。收摊咯,小娃娃再见。”
年年腾不出手来挥挥,只能朗声说:“爷爷挥挥,再见哦。”
“再见。”
跟着大舅舅回到车里,年年将三束花放到旁边的位置,像守护宝藏的小龙,一动不动地守着花花们。改装后的豪华私家车,足以容纳下数人,坐在前面的徐宜茵跟年年说。
“年年宝宝有三束花了呀。”
“嗯嗯!爷爷银很好哦,窝萌去买花花,爷爷还送啦年年一束花花。”
跟年年坐在一起的顾谌译,只觉得可爱的弟弟真是人见人爱,不过他也很希望,好运能常伴在弟弟身边。
“真好呀。”
“茵茵姨姨,年年要把花花放在瓶子里,每天都看着它萌开花。”
“好,等回去了姨姨帮年年插花。”
“好哒!”
车辆平稳地行驶在路途中,年年和顾谌译嘀嘀咕咕完就开始犯困了,没过多久就捱在一块睡着了。顾清俨注意到崽崽们的情况,将空调温度向上调了两度,让爱人帮年年盖一下肚子,以免着凉。
谢梨邈拿出了一条备用的小空调被,帮两个小朋友一起盖好才退回去。她刚坐下,就听到前方大哥的声音。
“这次sliv教授因为医院那边的行程冲突,没有跟我一起回国,预计过两天才能到京市。”
sliv专家是国外最权威的脑科专家,两家人终究不放心年年时不时的晕倒,思衬过后还是请来了国内外最名盛的权威专家。
询问过这块领域同事的顾濯唯,低声道:“或许真的是当年的事,留下的后发症。不过后发症都有触发条件,年年当时晕倒的时候,身边有什么东西吗?或者说他在做什么?”
当时顾清俨两人都在场,场面跟以往相比并没有任何差异,崽崽前一秒还对着摄像头挥手说再见,下一瞬下播就晕了过去。两人回想了番当时的场景,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
“在动物园里,旁边都是提示标牌,下播前对着的就是摄像头。”
“摄像头在年年的生活里出现过很多次,这个应该不是触发条件。”徐宜茵柔声道,“还是等sliv教授来后,再做定夺吧。”
“嗯。”
徐宜茵道:“至于年年说话的问题,我跟濯唯都问过团队的同事,有一个同事她的小孩也有过跟年年类似的伤势,那个小朋友甚至比年年要严重一些,当时他的舌尖几乎都要断掉了,好在治疗很及时缝合后恢复的好,现在六岁说话基本没有任何问题。”
谢桦宣目光沉沉,修长的五指慢慢收拢,缄默无言。
坐在驾驶位的顾清俨喉结轻滚,他的声音里藏着难以察觉的情绪波动,压得很低:“嗯,我们会慢慢教年年。”
年年曾经承受过的伤害留下的痕迹,他们不会有半分不耐和埋怨,只会耐心百倍地用爱意抚平。所以没有关系,无论是生长发育比同龄人慢,还是说话咬字发音含糊不清,都没有关系。
一辈子那么长,总会在某一瞬间开出治愈的花。
年年被爸爸抱下车时,扭扭身体想要翻身,察觉到身前是一堵奇怪的墙,他撅起嘴有些不高兴,竟然有奇怪的墙想要挡住的勇敢超人的路。
动动耳朵听到小译哥哥的声音后,年年立马就醒了。他憋着嘴,看到爸爸立马伸手去抱他,声音有几分委屈。
“妈妈,刚刚年年在做梦,梦到有一个好奇怪的墙,挡着年年不让年年去找爸爸妈妈。年年很想爸爸妈妈,可恶的墙为什么要挡住年年呢?”
旁边的顾谌译很想提醒弟弟,可能梦里那堵可恶的墙就是小叔叔。但在瞧见小树叔叔什么也没说,只是温和地拍了拍弟弟的背,示意他不要生气和难过时,顾谌译终究还是没有出声提醒弟弟。
“那确实很可恶。”
顾清俨道:“年年不要害怕,就算有很多的墙阻挡在我们之间,就算我们一起身处迷宫里,爸爸妈妈也会在第一时间找到年年。”
晚风徐徐,黑色的长影映射在地面,年年同样坚定道:“爸爸妈妈也不要怕哦,年年努力哒练习功夫,就似为啦保护爸爸妈妈和大家哦。迷路哒话,年年也会立马飞到爸爸妈妈身边,年年会飞的比墙还高,直接挥动小翅膀找到爸爸妈妈。”
可事实是,一次分离差点成了永远的遗憾。千回百转,无数道寻找的踪影在时空中交错,最后才编织出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年年抱住爸爸,小声说完又在爸爸脸上啵唧了口,才转头去找那三花束。瞧见妈妈帮他抱着花花时,他挣着小胳膊小腿下来,从妈妈手里接过三束花。
“妈妈,小舅舅和奶奶会在客厅里面嘛?”
“嗯,应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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