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目光灼灼,直视着师钰宁,脸上全是傲然,似是肯定没人敢同他争。
事实也是如此。
他的话音刚落,身旁的人就个个往后退了。
“岂敢呐,再说了,师小姐岂是我等敢想的。”
“就是,王爷威武,才是师小姐这等将门虎女的良配。”
“我等只配给王爷摇旗呐喊。”
煜王得意地冲着师钰宁挑了挑眉:“师小姐,本王等着晚上同师小姐共饮一杯。”
师钰宁脸上的表情僵在了原处,她实在是受不了煜王这自以为风流倜傥的挤眉弄眼。
每每他做这个表情的时候,那扁塌的鼻子总是不自觉的耸动。
师钰宁在乡间的时候,每每喂猪时,就能瞧见猪哼哼的时候,就是这般耸动鼻子。
这位煜王,当真是个又蠢又坏的,太子娶谢家,他就想娶同样有兵权的师家,
这般直白的心思,还要装的看上了师钰宁,也就只有他那个蠢脑子想的出来这招,还满京城宣布对师钰宁一见钟情,要娶了做王妃。
她赶忙别开眼,遥遥望向那在风中晃悠的灰色香囊。
这要是落入煜王手里,她光是想想,都觉得跟吞了个虫子般恶心。
煜王那边早已信心满满搭弓拉箭,射了几次,次次落空。
“今日风大,待本王找找手感,今日师家小姐的香囊本王志在必得,劝各位去看看别家的。”
他这么一说,无人敢质疑他不守规则,更是无人敢辩驳。
有几个本打算借此认识师钰宁的勋贵,也只能失望地去寻其他合眼缘的。
师钰宁气乐了,如今煜王是一日嚣张过一日。
大邺如今的皇帝膝下就二子,大皇子封太子,二皇子封煜王,太子自小体弱,如今更是时常缠绵病榻。
上月太子还昏迷了一次,隐隐的,就有传言,太子活不过二十。
太子今年,十九。
如今煜王风头无俩,世人都默认,等太子一死,那太子之位就是煜王的了。
师钰宁撇撇嘴,当今圣上一生戎马,英明玄武,怎么生的儿子,一个病秧子,一个猪脑子。
煜王很快就把箭筒里的箭全给射完了。
最近的一次,那箭头堪堪擦着香囊掉落,直把师钰宁看的着急上火。
她看了眼边上那些说着风大,中间晃,难度太高,各种给煜王找补的男人,放弃了找他们去射下自己那香囊的想法、
只求着煜王射不中了,有点自知之明自己放弃。
煜王的侍卫们,早就重新给王爷准备好了满满一箭筒的箭。
还簇拥着煜王往前头走了三两步,作为规则的红线,都在中间应是凸出了一大段,形成了个小山丘的弧度。
这是要作弊了!
师钰宁真是对煜王的无耻程度,又多了一层认识。
这一回离得近了,煜王的箭擦着那悬挂的铭牌掉落在地。
他一旁的侍卫欢呼出声,仿佛胜利近在眼前了一般。
师钰宁低头左右寻摸起来,她想找些小石子做暗器,照着那猪脑袋来几下,解解气也好。
在她抬头起身间,一只红色尾羽的利箭,带着破山裂海之势从她身旁穿过。
‘嗖’地一声从众人头顶飞过,‘噹’的一声,稳稳钉入那铭牌之上。
巨大的冲势下,扯断了系绳,那红羽箭带着铭牌,直窜出去七八米,钉在了围场边缘的围栏上!
红绳在空中剧烈的晃动,所有的香囊都抖个不停。
就连那红羽也在不停的震颤。
只有师钰宁那香囊,贴着围栏,稳稳的,悬在空中。
师钰宁蓦然回首,熹微日光下,谢昭然一袭红衣,挽弓收弦,如墨般的眉眼似是漩涌了天边压低的云层,竟向着她直直看了过来。
争执
师钰宁恍然,只觉得那远处的山、低垂的云似乎瞬间失去了颜色,空旷草原上只余那一抹艳红,亮得刺目。
风吹来,猎旗飘动,谢昭然的发丝在风中随意摇摆,整个人飒飒如风,那目光更是穿云破石,撞得师钰宁眸光震颤。
叫人不自觉就屏住了呼吸,心神震荡。
也不知是谁,在一片寂静中大喊了一声‘好’。
众人才像是被点通了五感,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发自内心的钦佩叫好声。
师钰宁也是,樱唇微阖,瞪大了一双凤目,不可置信般,又回头瞧了眼那霸道无比的红羽箭。
那羽尾慢慢放缓了震颤频率,好一会儿,才渐渐歇了那气势汹汹的余威。
这准头,这力度,这距离!
师钰宁敢说,在场的人,不论男女,无一人可做到!
甚至是一半的水准都没有!
她钦佩地望向高台之上那抹飒气的红色身影,眼里全是歆羡,正想抬手狠狠鼓个掌,余光就瞧见了一抹紫色身影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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