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通红,时安嘴唇不停哆嗦。
顾姨,你不是我的靠山了,我再也不能依靠你了。
她说爱你,你去找她。
你们是双向的吧。
时安看见树,看见云。
再也看不见顾千筠了。
前两年,时安最起码还能想出疏远的办法,现在,她连这样的蠢主意都想不出了,她趴在桌子上,内心在叫嚣
当事实摆在眼前,我才发现,祝你幸福,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顾姨,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抱歉。
我真的做不到。
感觉全世界都在为她的卑怯狂笑,时安无法再去克制什么,她任眼泪肆意流出,任道德感鞭打她伤痕累累的心。
不该哭,也不该爱她。
可时安想哭,想爱她。
再爱一秒,我就爱她最后一秒,但最后一秒,永远是这一秒。时安和时安对顾千筠的爱,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书页湿得不成样子,时安在流泪,她存在,那么,她的爱也在。
第一次爱人,就爱得这样深沉。
现在,时安敢哭,敢爱,就是不敢去求她:顾姨,别丢下我。
可是,前两年,是我主动丢下你的,时安拿起沾满眼泪的书,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这下,就当我们扯平了。
扯平了。
门被推开,再被关上。
时安走了。
她要找个无人处,自己搭理自己,自己责骂自己,自己折磨自己。
可走出,她才发现:哪里都没有顾千筠,却哪里都有顾千筠。
因为
顾千筠在她心里。
时安将手覆在胸口。
心碎不了,执念也碎不了。
顾姨,连我的灵魂都在思念你,我又如何能够不想你
医院外头。
天气燥热,顾千筠额上布满细汗,警察真的是高危职业,幸好那刀没伤到要害,要不然程言我真的不敢想。
顾千燃:你很担心她吗?
顾千筠:当然,她是我的朋友。
程言死里逃生,在以为生命就要结束时,她疼到不行,还是要跟顾千筠说声爱你,说实话,不感动是假的。
顾千筠太让人捉摸不透,越是这样,顾千燃越要刨根问底,姐,程言说跟你表白了,你没接受,我实在是想不通,她各方面都很优秀,你为什么会不喜欢她,是没有感觉还是因为什么?
顾千筠一向活得明白,她做任何决定都不是随随便便,三十岁往后,她更清楚并贯彻这点:不要稀里糊涂做决定。
顾千燃既然问了,那她就说明白,当时和湄溪在一起时,我是糊涂着的,我并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不可否认的是,她变成那样,我责无旁贷。
顾千燃:所以呢?
顾千筠坚定道:所以如果不是特别爱,不是非要和她在一起,我是不会再随随便便开始一段感情的,我跟程言说过,这个人大概是不会出现的。
顾千燃:你还没回答我,你对程言就是没有感觉吗?
没有。顾千筠叹气,我是在来的路上,才看见程言昨晚给我发的微信,她在那样的关头还想着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感动不是爱。
顾千燃:我知道了。
看来,程言是无望了,还有还有时安啊。
顾千燃又问:那你能接受比你小的吗?
顾千筠:小多少?
顾千燃想了想,十岁左右?
顾千筠秒答,性别都不是问题,年龄更不是了,比起这些,我更看重内在,比如三观是否契合之类的。
顾千燃把手放在下巴,一脸探究道:姐,我就举个例子,你先答应我,不许黑脸啊。
顾千筠点头,你说。
顾千燃压低声音,如果她十几岁,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是从小就被你养在身边的,你会和她在一起吗?
这描述,不如直接点名时安了。
不出所料,顾千筠迅速黑脸,严肃道:你胡说什么呢,不可能,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顾千燃:什么不可能?
顾千筠气都不喘一口,语速很快,她不可能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喜欢她,我和她更不可能在一起。
顾千燃声音很小,话别说的那么绝对。
顾千筠皱眉,千燃,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千燃组织语言后才说:我就打个比方,你急什么,说好了不黑脸的,不过,我还想问一句,为什么不可能?
顾千筠显然是不耐烦了,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可能。
问都问了,顾千燃当然要问出究竟,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们之间有任何一个人喜欢上对方,你会怎么处理?
顾千筠很少生气,但这句话,彻底让她生气,那就一辈子都不要见面了。
顾千燃:可是别人喜欢你,你都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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