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谨感知到来自自己王妃的目光,眸间含笑,出言解围:“奏琴本就是闲时消遣的办法,以王妃的性子应当更喜爱作画来陶冶志趣。”
“讨教琴艺也便罢了,不若本王来演奏这琴,聊以助兴。”
星南心知云谨这是在维护那位王妃了,不可不给她面子,也只得点头称可。
皇兄的琴,她还从未听过。
云谨坐在琴前,手指自整个琴面划过,仔细地辨识了每个弦所发出的音色。
随即垂眸,勾弦。
琴音舒缓,如同流水。
带给人心中如同湖上之风拂面而过的清新之感。
修长而素白的手指隐于袖中在琴面上轻拢慢挑,很是好看。
一曲奏罢,船舱中的几人先是沉默,而后才缓慢地回过神来。
“好曲好曲,今日小官算是有幸得以一闻王爷琴音了。”苏培文率先夸赞道。
想他听过的琴奏也不少了,单从刚刚那首琴曲来说,分明就是常有人演奏的齐水赋,但云谨弹奏出来的感觉却甚是特殊。
琴音空灵干净,听来只觉心灵都被洗涤般,让人难以形容。
正好对此湖上美景清风。
“想不到皇兄的琴竟然奏得这样好……”星南饮了口茶,眉间带着几许笑意,“有机会定要私下找皇兄指导一番。”
秦盏洛未置一词,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两人的评价。
琴音动听,可她更喜欢看演奏之人眉间的专注。
“不过闲时消遣。”云谨淡然一笑,突然想起了什么,“星南,皇兄记得来时与你提过钓鱼……”
“我们走吧,也许还能比赛。”
云谨如是提议道。
秦盏洛也随着云谨的起身改变了视线,望向船窗外。
众人没有察觉,自云谨奏琴伊始,秦盏洛的目光便一直绕在她身上,未曾离去。
如今才肯移走。
在船夫的示意下,云谨知晓了船上所备着的几根鱼竿的位置,不怎么费力地就将它们找了出来。
“王妃,要一起吗?”云谨手中拿着木制鱼竿轻轻地晃了晃,眉眼含笑地望向秦盏洛。
“不了,你们钓吧。”秦盏洛放下翠色茶杯,语气轻柔,“本宫看着便好。”
秦盏洛今日与苏培文汇合是想当面问些事情。
如今看来……
应当是没有机会了。
晚来寒凉,秦盏洛长裙款款地走在长廊中,眉间有些许倦怠。
“公主可要沐浴?奴婢找人去备水……”盈希突然停住了脚步,四下张望起来。
她耳朵比较灵,似乎听到了一点奇怪的声响。
“公主,我们换条路吧……”盈希红了脸,这声音有些暧昧,像极了她听别人所说的那个音。
秦盏洛心中奇怪,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在府中做那回事,还被人听到。
她本欲转身离开,却在听到一声轻唤后猛地转过身子,眼中转瞬间便带了些冷意。
盈希缩了缩脖子,默默地紧跟在秦盏洛身后。
“别,阿宁,不是那里……”
“轻…轻一点。”
到了门口时,盈希才听出这分明就是王爷的声音,立时小脸也黑了下去。
她…她正与她那护卫在房中做些什么?
怎的话语间如此暧昧。
秦盏洛只在房外停顿了会,眸中寒流涌动,而后猛地抬手推开房门。
云谨抬眼见到是秦盏洛,微微愣了一下:“王妃何事?”
南宫宁正以手肘在云谨腰间按压,看到突然进来的两个人也自觉收了回去。
盈希原本半捂着自己眼睛的手掌也默默地挪开,看了看在榻上衣衫整齐的王爷,又望了望身旁愠怒尚且未来得及全然褪去的公主。
正在替她揉腰的南宫宁颇有眼色地向旁边退了几步,拉开与云谨的距离。
刚刚这公主走进来时面色不愉,应当是误会了。
一趴一站的两个人迅速地反应过来,毕竟刚刚的声音的确太过…让人浮想联翩。
云谨下意识眨了眨眼,模样有些无辜。
“王爷这是……”秦盏洛眼中情绪有所缓和,“哪里不舒服?”
云谨坐起身子,眸间含着笑意:“本王近来觉得腰部不适,酸痛得紧……”
云谨瞟了瞟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南宫宁,心中好笑:“所以令阿宁为我按一下,用以缓解。”
继续按是不能了,云谨以眼神示意南宫宁离去。
南宫宁自然从善如流,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许是坐的久了,近来腰酸背痛。
秦盏洛目光凉凉地放在云谨的腰间:“既然王爷不适,莫如本宫帮你调理一下。盏洛对此,略有研究。”
最后四个字,语气咬得有些重。
“盈希,你出去吧。记得把门关好。”
盈希遵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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