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会烤鱼?”秦盏洛在云谨身旁等着,看她轻门熟路地向鱼身上撒了把草木盐之类的佐料。
“以前参加皇家游猎时,曾在野外练过。”云谨望着烤架上开始上色的鱼,眸光闪动。
渐渐有香气弥散出来,周围的侍卫们悄悄地吸了吸鼻子,顺便更加卖力地给自己烤的鱼添一把柴。
“烤熟了。”云谨将冒着热气的烤鱼自烤架上拿了下去,递给身旁侯着的秦盏洛,“王妃,试试看。”
秦盏洛接过后吹了一吹,咬了一口尝试:“滋味不错。王爷可也要尝尝?”
“不了。”云谨稍稍将头扭转过去,神情突然变得有些落寞,“本王不喜品鱼。”
秦盏洛察觉云谨异样,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秦盏洛曾观察到过,每次宴饮还是如何,云谨都不曾触碰鱼肉半分,王府内更是没有鱼肉的影子。
就像是…一个秘而不宣的禁忌。
谢怜静站在稍远于人群的地方,在心里捏算着那尾鱼下锅的火候。
习惯使然,她日常离不开药材,哪怕吃鱼也要拿出自己备好的药罐慢火烹饪。
空气间已经能闻到一股鲜香。
谢怜静眯了眯眼,又往里加了根干木,随后侧目看着盈希带她烤好的鱼凑了过来。
“谢姑娘,你怎么不和大家伙一起啊?”
谢怜静将注意力重新调回到她的煨着的鱼肉,轻描淡写地回复道:“人多嫌热。”
盈希一开始初到王府的时候,性格还是挺稳重的,说的话也少。
大概是被府里的自由风气带的,如今变得很是健谈。
已经到了不找人说些什么会觉得不适应的地步。
此行中并无王府中那几个常唠嗑的小丫头跟来,盈希实在觉得无趣,干脆尝试着来找谢怜静闲聊。
谈东谈西的,就提起了王爷亲自为秦盏洛烤鱼。
谢怜静疑心是自己听错了,还再度确认了一遍,“你说云谨替你家的公主烤了鱼?”
盈希点了点头,不知道对方怎么唯独对这个话题有了反应。
谢怜静眼中一抹奇色闪过——
她现在,倒是有几分看不透那两位之间的关系了。
一连行了几日, 马车终于驶入了北楚皇城。
中途也就谢怜静掀开帘幕向外望了望,只看了两眼而已,就有了初步的判断:这边百姓的生活看起来, 其实大体上与云都那边无异。
他们这一队人马低调,从穿着到各方各面都并不刻意奢华,因而即便这么多一起进城之时也并未引起过多的关注。
皇城内的百姓视若无睹,还以为就是寻常的商队, 顶多几个有八卦点儿会凑一起聊两句。
闲来无事,猜测下他们会是卖些什么的。
唯一暴露身份的,也就是入城前秦盏洛给那边守卫出示过的公主令牌。
这边放行, 那边立即有人提前去通报给北楚君王。
宫内的那几位, 等这个消息都已经等了许久。
秦钰啸身着黑色纹龙常服, 早早地坐在侧殿执盏轻慢饮茶, 等候家中的那两个小辈。
没过多久,他就得以见着那两人并肩从殿外走了进来, 目光立即投在了云谨的身上。
云谨随性着了一袭白衣而来, 偏生衬得面冠如玉, 唇红齿白。
秦钰啸将茶盏搁置于一旁, 有些不甘心地得出了结论:单从长相来说, 并无可以挑剔之处。
“云都谨王云谨, 向北楚君王问安,祝君王万安康健、洪福齐天。”云谨规规矩矩地同秦盏落一起向对方行礼, 语气恭敬。
“谨王免礼。”
秦钰啸扫了扫站立在云谨身侧的秦盏洛,没理会她, 其实也是心中还对女儿含着点儿气。
秦盏洛也不懊恼, 只自行站直了身子, 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有些时日未曾见到的凝霄殿。
摆设还是记忆中的那副老样子, 父皇还是一贯的恋旧,不似那云都帝王,时不时就要命人填些新物更替。
秦钰啸本来有意问难,故而就在与云谨闲谈的过程中,状似无意地考了她一些有关国策与礼行方面的问题。
云谨不仅能够对答如流,还对这些有着另一方面让人出乎意料的清晰见解,甚至于无意中给予了秦钰啸某些新的治国思路。
更兼得难得的是此人不卑不亢,懂得退避锋芒。
不像他以前见过的某些青年才俊,单凭年轻气盛而恃才傲物,目中无人。
云谨即便拥有如此才能,面对自己时也毫无傲慢之意,相反还谦谦有礼,是晚辈该对长辈拥有的敬重态度。
若论对方身上带着的那份与生俱来的皇家威严…也同昭宁不相上下。
两人那会儿刚刚进来站在自己的面前时,秦钰啸就觉得她们很是让人赏心悦目。
只是他那时心境不比现在,还不太愿意承认。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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