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黎扶鸾便将秦盏洛少年时与云谨相处的事情说与帝君听,极为详尽。
只是暂时刻意地隐去了有关于云谨的某些细节。
秦钰啸听完后,只是沉默良久,随即叹息一声:“是朕那时迫她太急了。”
当年秦盏洛郁郁寡欢的样子,其实一直都隐在秦钰啸的心中。
以至于到了后来,他也还是时常会为自己那时的急功近利而感到后悔与愧疚。
“所以陛下…这算是答应了吗?”
“朕以前就曾说过,只要是有关于洛儿的决断,就都由她自己做主。”秦钰啸略沉吟了会,话锋微转,“不过,朕要她答应朕一个条件。”
秦盏洛会成为北楚的未来储君,她不能一直留在云都陪同云谨。
于是秦钰啸便同秦盏洛之间做了一个约定,待其答应过后,才肯对外以和亲的名义放她前去云都。
秦盏洛已行离北楚两三日后的那夜,黎扶鸾在自己的凤鸾殿内摆了一桌御膳,邀秦钰啸过来共同享用。
她与秦钰啸成婚多年,也向来是一人专宠。
黎扶鸾当年就是看中了秦钰啸的专情,才心甘情愿地守在这一方后宫。
他爱她之深,从未纳妃选嫔,后宫唯她一人。
黎扶鸾眉间含笑,为秦钰啸倒着酒、夹着菜。
纵使已过多年,她的一颦一笑,也仍是帝王心中最喜欢的模样。
秦钰啸神情温柔放松,体会着这远离朝堂后的难得清闲。
见着时机差不多了,黎扶鸾便勾起手中的酒盏,缓慢地转了转。
“陛下,臣妾要告诉你一件事。”
“嗯?扶鸾有何事要说?”
秦钰啸心中察觉奇怪,今夜所喝的酒分明并不算多,却已然有些薄醉。
这酒性,怕是稍烈了些。
黎扶鸾早已屏退了凤鸾殿内的那些侍女,便在此刻注视着秦钰啸的眼睛,将之前有意隐瞒的某些真相告知与他:“洛儿喜欢的那位王爷…实则是名女子。”
“……你说什么?”秦钰啸锁了眉头,当即就欲起身命人将秦盏洛追回。
“好了,已经太晚了。”
黎扶鸾勾起一抹笑意,早有所悟地劝道。
反正这人现在是动不了的。
秦钰啸也在这时察觉不对,不由得有些恼怒:“真是胡闹!扶鸾!你居然对朕下药!”
“陛下就好好地待在这里吧,我答应过洛儿,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追上她的。”
别说黎扶鸾不给秦钰啸追的机会,就是给了,现今也不是他的人能追上的时候了。
而且,即使追回来了又能怎样呢?洛儿早已那般果决……
“胡闹!当真是胡闹!”
“陛下,你说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又何必执着于阴阳之间?世人皆论天理常伦,恪守礼道。可这世间,什么才算是真正的礼?”
黎扶鸾的眸中,倏忽多了些别的意味:“如果当初你我之间也隔着层礼,陛下会选择放弃我吗?”
她当然知他不会。
秦钰啸曾为了她当朝退绝群臣广纳后宫的谏言,并因此而大发雷霆,誓言今生唯一后矣。
君无戏言。
自此无人胆敢再提。
世间诸事,不过为的是一点儿欢喜。
它明明唾手可得,有些人却穷其一生也追寻不到。
若是他们的公主心中已经坚定了,也确定这样才能让她得到想要的欢喜,那又为什么非要逼着她选择放下呢?
秦钰啸有些无奈,显然是被黎扶鸾的这番话给说服了,同时语气也缓和了起来:“好了,朕知说不过你。既然这已经是洛儿的决定,朕又能如何?便随她去罢了。”
“这才对嘛,来,陛下吃菜。”黎扶鸾随手挑了道秦钰啸爱吃的菜,将筷子递到他的嘴边,“来,我们张嘴了,啊……”
秦钰啸虽仍皱着眉,却也还是咽下了那口菜。
云谨身上的余毒已被彻底拔除, 剩下的便是等待伤口愈合。
上好的伤药为辅,加之秦盏洛的悉心照料……
她其实很快便好得个七七八八。
养伤调息的最好方法,无疑就是食补。
秦盏洛向谢怜静问了服药期需要特别注意的忌口, 之后便按着云谨的口味向御膳房吩咐好应做的膳食,并要求他们尽量每日都不同样。
御膳房掌勺多年的御厨们听后便纷纷直接傻了眼:啥?啥东西?就那些清淡得不行的菜色,还得每日都不重样啊?
公主殿下这简直就是在考验他们!
秉着达御厨不可以说不行的原则,他们倒也尽心尽力地照做了。
每次派小丫鬟向长宁宫送膳时有多潇洒, 前一日夜里搜肠刮肚地琢磨新菜时就有多狼狈。
银屏本是到点便来御膳房这边准备将主子们的午膳取走,结果发现同殿的盈希也在这边。
对方正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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