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结束后,自己一个人用了早膳便坐着御辇去上朝了,天知道她有多怀念上一世小时候下雪就不用上学的时候。
昨夜下了大雪,今日又非大朝会,石忞以为会有不少大臣请假,结果请假的只有两个人,都是最近感染风寒有些严重的大臣。
礼毕,大臣开始奏报政事,石忞能决断的就当殿决断,一时无法决断又统一不了意见的就延后再议,吏部汇报的最多,其次是礼部。
吏部汇报多,是因为到年终了,不仅吏治工作要做总结,职位空缺、候补官员、按例调任、胥吏管理和回都述职等等也都是大头工作,不得不重视,所以一说就停不下来。
礼部也是因为要过年了,但忙的却是繁都过节氛围营造和宫中大宴之事,提前定下来,他们也好提前准备。
该汇报的都汇报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胥吏管理的事,石忞正式拍板,决定从天福六年一月一日开始实施,先由朝廷开始改革,方便有问题第一时间纠正,改革完毕确定无问题后才在全国范围内开始改革。
并决定从天福六年一月一日开始,禁止地方官员胥吏给朝廷官员胥吏送各种“敬”,一经发现按情节轻重适当给予惩罚,重则革职罚款,轻则降职降级罚款。
禁止办乱七八糟名好听实际为收礼钱的各种宴席,只准办孩子周岁晏、家人婚宴、家人白事和家中老人七十岁及以上才可办寿宴,而且要隔五年才能大办一次,小办只请亲朋好友几桌的每年都可办,并规定了最高礼金不得超过五百两,下限则无硬性规定。
五百两少吗?石忞按现在的物价和上一世的物价换算了一下,差不多值五十万人民币左右,真不少了。
凡二品及以上勋贵、官员本人大婚,她这个当皇帝的多少也会赏赐点,按关系亲疏赏赐的东西价值也不一样,但价值最低也不会低于五百两,下面的人总不能比她送得还多吧!
虽然律法从来没有明文规定过下级随的份子钱不能超过上级,但事实上就是这么回事,不然上级脸面往哪里放?
更禁止全国官员胥吏借职务之便谋取私利,说白点就是不准再像以前那样伸手向百姓要好处费,一旦发现,无论银钱多少,一律革职杖责三十,并永不录用。
给了这么大一个棒子,石忞也不得不给点糖,先将内官和太医院院长的最高品级提升为正四品,后又给全国官员胥吏涨薪百分之十,也是从天福六年一月一日开始施行,至于超品勋贵的俸禄就不用涨了,反正他们也没权收各种“敬”。
眼看就快过年了,要严查众官员胥吏的仆从和田产的风声她早就放了出去,可望风而改的人却只有四分之一不到,既然他们都不想过个好年,石忞也没了顾虑,当朝下旨督察院及九区督查府按提前整理的章程开展整治行动。
并下令天福六年一月休假结束后开始整改六科,将六科合为一科——督办科,职责权利不变,府衙所在不变,但精简了人员,多余的官员按需求能力及自愿原则派往其他府衙。
原光禄观人员和权力职责合并到礼部,原址改为侍农观,人员配置参照其余大理观,负责全国农耕之事和新农具研制推广等事宜。
户部本来就是大部,事情又多,像农具推广这种事临时交给他们办办还行,若需要长久做下去,还是得有专门负责的部门才行,而且农业生产是当代的大事,毕竟没有什么比温饱更重要,所以成立侍农观这个部门势在必行。
诸事安排完毕,涉及的各部门府衙一把手也都领了命令并立下了军令状,时限她给的很宽裕,若这么宽裕的时间都不能在规定时限完成,那她可以考虑换人了。
大殿寂静无声,阳延祖见没人出列,便持笏出列道:“启奏皇上,驻康国随行人员臣已按章程筛选,预计除夕前可完成全部准备工作,特请奏出发日期”。
石忞反问站在她左下手的宣常乐道:“康王可有中意的日子?”。
突然被点名的宣常乐也不慌张,持笏出列答道:“臣并无中意的日子,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就她身边聚集的那点人,护送都不够,更别说支持她回国掌权了,说到底还是得靠坐在上面凤坐上的宗主国皇帝,所以她清楚的很,就算再恨不得马上回国,她也得听上面这位的。
陛下最近繁忙得很,早上请安都给她免了,她也只能全靠上朝这会多学点,越是在朝堂上日久,她也越清楚康国和华朝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华朝沃野万里,物产丰富,资源富足,人才济济,再加上人口众多,随便一两个省的实力都能和他们这些偏安一隅的小国相抗衡。
也不知道云处安那贼人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以卵击石,活该他兵败,被抓只怕也只是迟早的事。
若她回国主政一定将不与华朝为敌作为基本国策,并留为祖训,任何人都不得违背。她只想自己和后代都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人,不想给别人当枪使。
“都快年关了,那就上元节过后再走吧,着钦天监选个好日子”石忞拍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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