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千雪看着手中对折看不清里面字迹的信纸,一时犹豫起来,这很可能是别人的私信,她贸然观看好像不太好,但心里又有些好奇,而且对方并没用信封,显然此信并不重要,她看一下好像也没什么要紧。
步千雪心里这么一想,手也有了动作,一打开,字迹竟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忍不住开始看起来。
边上的杨半月和卢晏虽然没有直接盯着步千雪看,但注意力却全在她那里,就看见看了信后的中宫脸色越来越差,几近苍白,然后突然发狠似的将信纸揉成一团,最后瘫坐在椅子上,双眼猩红,眼神缥缈。
杨半月从未见中宫如此样子,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的上前喊了两声,步千雪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她话,幸好卢晏沉稳见识多,见状连忙让人去请步侯和太医过来。
已经换好朝服准备入宫赴宴的姜丽听完下人汇报后,急忙赶往南房,一进书房就看到女儿半死不活的躺在罗汉床上,顿时六神无主大哭起来。
哭了一会才想起问前因后果,叫了卢晏他们过来问话,正好太医也到了,为了以防万一,石忞特意派了一名太医住在步侯府,没想到今日竟用上了。
见太医来了,姜丽也没了问话的心思,眼巴巴的等着太医先把脉。
太医一见中宫的样子就已猜到一二,但为了确诊还是上前以纱覆腕把了把脉,半响才收了手,又叫过卢晏两人问了些话,最后才道:“大人,中宫这是受了刺激,得了失心之症,可能一会就好了,也可能很久才好”,翻译过来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姜丽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我倒要看看这封信究竟写了什么鬼话,竟让我好端端的女儿得了失心症”说完就要卢晏把信拿来。
卢晏只得实话实说,他们费力把中宫搬到罗汉床上后,也尝试过把那团信纸从中宫手中拿出来,奈何中宫握得太紧,根本拿不出来。
姜丽叹了口气,只得暂时放弃看信的打算,卢晏和半月都搞不定,她肯定也搞不定的,转而安排人入宫告知陛下,顺便帮自己告个假,现在女儿这个样子,她哪还有心思入宫赴宴。
姜丽派去的人见到石忞时,石忞已经提前通过暗言知道步府着急忙慌的请了大夫,但具体是谁并不清楚,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直到见了姜丽派来的人,她的不安成了现实,步千雪出事了,她的祈祷上天并没有听到,步千雪还是知道了,除了那件事,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让步千雪大受打击。
她很想立即赶去步府,什么都不管不顾,可她不能,她必须要把手里的急事处理好。
加急的密信和奏疏她已批阅完,对钱随佑等人的赏赐也已定下交由内阁拟旨,现在差的就是晚上替她主持晚宴的之人。
她立马想到了礼亲王,可光有礼亲王一个人分量还不是很够,当即前往永寿宫求见太后。
文昱作为太后自然也得了知会,知道今晚有晚宴,但她并不想去,近两年她比较少出席这类宴席,一是不喜,二是修身养性,石忞自然随她,但通知却是每次都会通知到。
石忞到永寿宫的时候,文昱正在喂玳瑁,这玳瑁养了这么久了,任是娇贵得很,吃食用水都很讲究,稍不注意就怠慢了,所以文昱每天都会看上一眼,就怕下面的人懈怠。
文昱见石忞面露急色,行走带风,当即问道:“可是千雪出了什么事?”。
能让石忞这个少年天子如此着急的,除了步千雪,文昱想不到第二个人和事,毕竟当初被人剑架在脖子上逼宫都没惊慌失措,惩治贪污,拨乱反正,那更是毫不手软,显然不会是国事。
“正是,儿臣想去步府探望,还请母后成全”石忞上前行礼道。
文昱不傻,一听女儿的话,再想到晚上的晚宴,就明白女儿是想让自己代为主持,“那就对外称身体抱恙吧,晚宴我和礼亲王主持”,另外一个意思就是去看就去看,但别做的太明显了。
“谢母后,儿臣告退”石忞高兴离开,回宫换了身衣服后就悄悄出了宫,身边只带了左旋和另一个内禁军,路关初被她留在了宫中掩人耳目。
为了不泄露行踪, 石忞三人是坐的普通马车出的宫,乔装成马夫的内禁军赶车,她和左旋坐在车内, 相顾无言十分安静,一路用的左旋的腰牌倒也畅行无阻。
幸好她偶有恩赐让路关初安排马车送左旋出宫回府, 虽然多是深夜, 但白天也不是没有, 倒也不显突兀,而且走的也是左旋惯走的宫门, 守门禁军也未多想。
大婚将近, 步千雪突然异样的事,石忞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所以不仅下了封口令, 太医院那边也只秘密派了吕建一前去诊治。
马车没走最近的太思门, 便绕了点路, 又多费了些时间,快到步侯府时, 早就阴下来的天已被黑压压的云层遮完了, 还响了两声空雷,就是不见雨落下来, 仿佛黑夜即将降临一般, 视线受阻, 实际上却离天黑最少还有一个时辰。
步府虽已提升为侯府,但之前毕竟只是一般士族人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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