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津南脸上并没有?因为陈北默的死皮赖脸有?任何情绪波动,他还是板着一张脸,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陈北默,不是拿了新?兵考核第一你就是天下无敌了,就你这样?,你再练十年都是一坨烂泥。”
陈北默还是笑,从?地上爬起来坐着,一条腿弯曲,手肘撑在膝盖上,一副散漫不羁的样?子,像是故意气邵津南一样?。
“邵队,您不是说赢一次跟输一次没区别吗?”他忍着身体的疼痛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又强迫自?己站稳,即使邵津南压迫的气场很强,陈北默的架势却一点也不输给他,他收起那副散漫的笑,“下次,你不一定会赢。”
当时围观的人不少,陈北默直接从?一旁拿上自?己的迷彩外套,搭在肩头,一拐一拐的走了。
虽然那次邵津南赢了,可那是第一次,让他对这个从?京市来的大少爷有?了改观。
他赢得了,也输得起。
那次比赛结束,陈北默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才缓过?来。
当时很多人想看陈北默笑话,以为他是输不起,连宿舍门都不敢出,可第二天,陈北默就一个人去?食堂吃饭,依旧一脸桀骜不羁,彷佛前天输的那么惨的人不是他。
那天的训练,邵津南也没有?因为陈北默受伤对他手下留情,反而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给他加练。
陈北默当不知道,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任务重也没有?怨言。
时间有?时候真的会证明一切,陈北默在新?兵阶段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考核。
正式的成?为了西部战区特种部队的军人,邵津南的直系下属。
何震当时表面还和陈北默不对付,但心底却是实打实的佩服他,方方面面。
转机是执行一个小组任务,到最后是陈北默掩护何震顺利完成?,功劳都成?了何震的。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陈北默在天台打电话,刚好遇到来天台抽烟的何震。
陈北默挂了电话准备直接下去?,何震还是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为什么把功劳让给我??”
陈北默笑,还想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前几天那事,“任务是用来完成?的,荣誉也是小组的,你也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何震:“”
亏自?己还想了好几天要不要去?感谢他。
陈北默把手机收进口袋,又说了句,“牺牲同伴换来的荣誉,那不是荣誉。”
他说完直接下了楼。
可那晚何震却在天台站了很久,放弃一个立二等功的机会,只是因为他们是战友。
可实际上,他们好好说过?的话都没有?几句。
阮橙听到这些的时候,不觉鼻尖泛酸,为什么要因为他的身份就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他。
明明脱离了那些标签,他还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江初禾看着阮橙的反应,淡淡的笑笑,“有?些人天生?就有?反骨,可他们与生?俱来的自?信与行动力?,即使在尘埃里,也能成?长为高山。”
是,陈北默就是这样?的人。
即使高中三年他们没有?多少感情,但阮橙压根忽视不了他的存在,不仅是学?习方面。
阮橙以前听谢阿姨说过?,陈北默中考那天为了送一个出车祸的小孩去?医院,没有?考最后一门课。
当时陈叔叔不知情,说既然他这么爱玩,就让他围着别墅区跑了整整三圈,跑到半夜才跑完。
事后谢阿姨问他为什么不说,陈北默丝毫没有?埋怨,说送那个小孩到医院回学?校还来得及,他真的懒得去?,反正分数够。
阮橙正想的出神,江初禾说,“其实阿津也是个特别轴的人,能让他认可的人没几个,他虽然没有?说过?但他是打心底认可北默,他说北默认可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阿津说第一次看到北默哭,是那次休假回来,前两天整个人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走之前明明如沐清风,最开?始他以为北默是告白?被拒,几个大男人就搬来好几箱啤酒到宿舍里,陪北默喝到吐。”
“直到那一刻,他压抑了好几天的情绪才爆发出来,整个人哭得不能自?已,他说这辈子从?来没后悔过?任何事,唯独把阮橙拱手让人,为什么要让他这么晚发现自?己那么爱她。”
即使江初禾只是平淡的描述,可阮橙却满脸的眼泪。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陈北默说这些话时候的崩溃和痛苦。
那晚,她抱着江初禾哭了很久。
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陈北默熟睡,在梦里呓语,阮橙附耳想去?听他说的话。
“阮橙。”很轻很碎的发音,可只听一次,阮橙就能听出来。
她捂着嘴巴,眼泪刹那间就夺眶而出。
不管是昨晚,还是以前,那些记忆像是泄闸的洪水一般,又涌现到脑海里,眼泪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出来的,她拉着他的手,一边掉眼泪一边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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