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
再这么下去这顿饭真不用吃了。
他是顾忌庄念的病,但也有底线,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尤其那个人是庄念。
顾言长长的叹气,揉了揉他的头顶,“能吃饭了吗,很饿。”
庄念点头,看了顾言一会说,“不给你的弟弟妹妹送一点吗?”顿了顿,“顾思念。”
顾言收回落在对方头上的手,没什么表情的拿起筷子夹了块西兰花放庄念碗里,“你想送就送,叫过来一起吃也行。”
顾言今早把那晚粥摆在桌子上就相当于是摊牌了,味道和顾思念送来的一模一样,庄念不可能尝不出来。
庄念不是第一天才知道顾言对他好了,但许多事情前前后后加起来一琢磨,心里还是又软又疼,还是忍不住想感叹一句‘怎么这么好’。
他们吵架之后顾言就睡隔壁的书房,那间屋子里摆满了书,还有一架钢琴,只能再摆下一张小小的单人床。
顾思念邀请他去看画那天,他就注意到了那间屋子。
庄念没说什么,八人台的桌面,他就挤在顾言旁边,还嫌不够近,挪了挪椅子贴在一起,“还是下次吧,今天就我们两个。”
谢谢和对不起一样会让人觉得生分,表白那天已经说了很多次谢谢了,再不说了。
“嗯。”顾言笑了笑。
醒酒器里还装着酒,庄念给自己和顾言都倒上,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动静,尾调悠长。
“你的钢琴很漂亮。”庄念侧过头,目光突然变成探究,“上面为什么摆着一个空的爆米花桶?思念说他哥留了很久,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庄念问顾言钢琴上的爆米花盒子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顾言回答有,但具体是什么意义,他说不上来。
当初庄念用康哲当挡箭牌不让他靠近,顶着约会的名头自己去看了场电影,结果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他陪着看他完了那场电影,走的时候就拿走了爆米花。
回家的路上就吃完了,盒子一直没扔,说不上为什么。
这件事不提也罢。
他没说,庄念也就没多问,很自然的岔开了话题。
长桌上的烛台很漂亮,两朵大小不一的水晶郁金香挽在同一株金色枝杈上,叶片婉转向上,蜡烛将烛台的影斜打在桌面上,气息一动就像风吹过了一片郁金香的花田。
有情人的眼里,看什么都是多情的。
庄念喝的微醺,瓷白的肌肤透着粉,平日里看是从容优雅,现在离近了,挑眉眨眼间就都成了风情。
顾言没想再跟他做什么,有些事得一点一点来,他怕庄念跟他藏着事。
这点不怪顾言,庄念也确实太能藏了,心意和病都藏了七年,监听器也被他藏了七年。
许多事情不能细想,想多了抽筋拔骨的疼。
眼前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可现在气氛摆在这,贪图的都在桌上,他们这顿饭吃的注定是没眼看。
音箱旁边的架子上留声机缓缓转着,如果庄念还记得,就能听出那张黑胶唱片是去年生日他送给顾言的。
舒伯特的《g大调第十八号钢琴奏鸣曲》d894。
舒曼曾用‘万事都在有机的混沌生命中存在着’来评介这首曲子。
随着乐章的推进,曲调从轻缓柔美到热烈蓬勃。
顾言的手落在对方后脑,突然仰起颈,眉头蹙起来,在弹动的琴音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
“吐出来。”他迅速滑动椅子向后退开一块,把庄念从地上托抱起来。
庄念的脸和耳根都发红,眼神带着点迷茫,需掩着唇无辜的盯着顾言,半响才喃一句,“没有了。”
一句话说出来,他的脸烧的更红,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骑坐在顾言腿上,额头磕在对方肩膀上,低低的说,“吞下去了。”
顾言,“”
“抱你去漱口?”他轻声问。
庄念在他肩膀上转了转脑袋,累了。
就这么坐在一张椅子上抱着,谁也没说话,顾言的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捋顺着。
庄念酒量一直都不好,一杯长岛冰茶就够睡一晚上好觉,这会舒服的喘息发软,抵在唇上的手垂下去,就这么倒在顾言的肩膀上睡着了。
像只餍足的猫。
又抱了一会,估摸着睡着了顾言才将人送回房间。
穿着正装睡觉不舒服,顾言抬手帮庄念解衬衫,解到一半庄念又突然醒过来,双眼皮宽了些,有些惊慌的摸了摸裤子。
该做的都做差不多了,这会矜持也太晚了。
顾言冲他挑了挑眉,庄念眨了两次眼睛,笑的迷迷糊糊,“我自己换吧,再这样下去今晚要被榨干了。”
“谁榨干谁?”顾言挑着唇逗他。
“我榨干你。”庄念嘿嘿笑,带着醉态多了点孩子气,“顺便把自己榨干。”
这些话清醒的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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