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话音,顾言的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夏青川那边接电话接的倒是很快,“这货嘴严得很,再给我两个小时。”
夏青川说话时喘息很重,同时对面传来几声类似重物碰撞出的闷响。
顾言落在膝上的另一只手拇指和食碰在一起轻轻撵了撵,仿佛叹了口气,又或者没有,“我知道你们的怀疑,但我们没有时间求证了,我不能拿顾氏去冒险。”
顾言说话时很少在长句中强调那么多个‘我’字,说明他此刻自我意识非常强烈,并没有面上表现出的那么平静理智。
戴淑惠在他眼皮底下失踪,杨舒和顾氏集团又在他以为周全的情况下发生了现在这样棘手的事情。
不只是杨舒在逼他做决定,他自己也在逼自己,要尽快做出决定。
“怎么不能了!”夏青川那边愤怒的语调穿透听筒传入庄念耳中,“顾氏是你的?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顾言,一路走过来有多不容易这些话我不想再反复提醒你。”乘着话音,夏青川那边仿佛有人闷声叫痛,又被下一次剧烈的碰撞声打断,“这件事情你妈身上的破绽那么多,连庄都看得出来,你真一无所知?”
“算了。”夏青川长吁一口气,“我只问你,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了钱你要怎么照顾你身边的这些人?你还拿什么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这一次顾言沉默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然后摸出口袋里的烟敲出一根,走到窗边点燃。
茶室后院栅栏支的很高,挡住了吵嚷的街景,围着的是一片小花田,迎春花已经开的团团簇簇。
原该是一片灿然,却因为最近阴雨连连,明黄的小叶片恹恹垂着。
“问出什么了?”顾言将烟吸进半只,缓缓开口说。
夏青川顿了顿。
顾言问出这样的问题,就代表他需要从杨舒身上找问题,找他们两个口中的破绽,这对他来说太难,也太疼了。
“今晚顾氏集团确实要开股东大会。”夏青川那边彻底安静了下来,声音也跟着沉了几个调,“但姓顾那个说和谋权篡位什么的没关系,你妈在顾氏坐的还很稳。”
“不知道是姓顾那孙子嘴太严还是他真的不知道内幕,他也不知道杨舒究竟要做什么。”夏青川第一次在顾言面前直呼杨舒的名字。
顾言嗯了一声,“让我想想。”
话说到这里就应经足够了。
问题既然不是出在顾氏集团上,那就该是冲着他的gn来的。
只要顾言冷静下来,或者说只要他愿意思考,那么庄念看到的事情他只会看的更清楚。
杨舒虽然恨他,但不至于要用这种手段来要他的gn,她不屑将他的东西和顾氏集团混为一谈。
gn不是杨舒要的,那么杨舒要的
就该是戴淑惠。
gn应该只是杨舒用来和背后那个人交换戴淑惠的筹码而已。
而要让他一无所有的,试图用夺走他的一切来让他乖乖听话的人,当然只会是唐周。
“真是绕了好大的一个圈。”顾言吸进最后一口烟,将角落里的烟灰拖近,烟蒂点在里面利落掐灭,他说,“让顾叔叔管好了嘴巴再来,别伤到脸,合同我们正常签。”
挂电话之前,顾言又让夏青川单独查了一下这位‘顾叔叔’的私人账目。
交代完要办的事,他转身走回庄念身边落座。
“还要签?”庄念从顾言那通电话里已经听了个大概,他猜对了。
他的眼神乘着满满的忧心,在视线对上顾言那双眼睛时因为愧疚躲开一瞬又很快转回去道歉,“我怕你会伤心没第一时间和你说整件事有点怪。”
顾言抿着唇长出一口气,捏了捏他的脸,“想不想知道顾氏集团今晚的股东大会是为了做什么?”
庄念眨了眨眼,用力点头。
那双桃花眼在人前是从容淡然,在顾言面前总会不自觉流露出几分乖顺。
顾言笑了笑,“我没猜错的话,大概是要追回我那位顾叔叔手里的所有股份。”
“不是都卖给你了,怎么追回?”庄念问。
顾言徐徐说了很多法律上的相关事由,庄念似懂非懂,大概的意思就是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签署的股份转让合同是可以撤销的。
这个‘某种特定的情况’不用切实发生,顾氏集团的法务总会有办法令其发生。
“如果你和顾叔叔的合同不成立,那他不是也要把gn还给你?岂不是大家都白忙活一场?为什么?”庄念认真的问。
“gn不是顾叔叔的,大概在今天的合同签署之后就会成为我妈妈的,然后在今晚之前再转手给”顾言看了看庄念,将庄念鬓边凌乱的头发捋顺,缓缓说,“唐周。”
庄念浅色的瞳仁蓦地一震。
“所以,只要你妈妈不松口,不把gn还给你,你就没办法再继续上诉,到时候顾氏集团的股份不是你的”庄念突然紧紧抓住顾言的手,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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