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自卑并不来源于生活又或人格,而是来自孤独。
他孤身一人,1412亿人口,没有一个是和他血脉相连,注定和要密不可分的。
倘若有一天他迷失在某个角落,那么无论他往哪个方向重新出发,他都无家可归。
顾言填补了他的孤独,顾言是他的家。
正是因为顾言太重要了,让他这样的人也忍不住要去想,倘若有一天失去了,该怎么办呢。
所以他极力的想证明自己,也让自己强大优秀到足够和顾言比肩。
康哲看着庄念张开手臂,像个做错了事要抱抱的孩子,求着他爱的人别离开时,只觉心间猛烈一痛,跪在庄念面前吼道:
“是,你没做过!你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整个晚上,我连你的手都没有碰到你满意了吗?!别再折磨你自己了庄念,我错了哥,我不撒谎了,你别难过。”
康哲低着头,哽着嗓子一遍一遍的说给庄念听,“你没做过,你一整个晚上都在喊顾言的名字你没做过,你没做过”
康哲没有接住庄念的拥抱,他在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卑鄙。
抱着折磨顾言报复顾言的心思,以为这样庄念就会对他另眼相待,就会愿意多看他一眼
“康哲”
病房门口传来小心谨慎的一声,康哲偏过头去看,陈慢拿着他的外套站在门口。
“二老板他你们”陈慢欲言又止,视线扫过狼狈的庄念,看向康哲,“我听苏毅那几个人说,这药时间越长就越难受。”
屋内昏暗,陈慢站在走廊逆着的光线里,眼睛肉眼可见的红了。
他垂下头捏了捏怀里的衣服,“你你要是帮帮二老板的话,我,我会和老板解释的。”
“呵呵”陈慢说完那一句突然呆呆的干笑了两声,揉了揉后脑,“那个,我去外面给你们守着。”
康哲盯着缓缓关闭的房门,又看向眼前的庄念。
他突然发现原来每个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都傻的冒泡泡。
“呵”康哲长吁一口气,抬手用拇指擦掉庄念脸上的水痕,“哥,我不追了,你和顾言之间谁都介入不了,我认输了。”
康哲将庄念张开的两只手臂扶下去,交叉着放到庄念腿上,“哥,飞机不晚点的话,你的顾言明早十点之前就能到了,如果你觉得难受就去冲个冷水澡,病房里有浴室,再不济就咬着衣服,或者像从前一样,自己弄一弄。”
他起身,脚蹲了太久有些麻了,手扶在膝盖上揉了揉,没再看庄念,转头离开时说,“我还像从前一样,在外面守着你。”
无论是开门或是关门的动作,康哲都做的很轻,像是怕打扰了庄念。
待到房门关闭,康哲垂着头叹了口气,揉了揉眼角,视线一偏,看到了同样低着头,靠墙站着的陈慢。
从过年那一次偶遇开始,无论他去哪做什么,这小男生都会突然出现,然后跟着。
他去酒吧买醉时陈慢比他还积极,最后要他这个伤心的人送他回家,他去游乐场缅怀过去时,陈慢也跟上过山车,结果因为恐高在第一个弯道就晕了过去。
他问他下次还跟吗?
陈慢说还跟。
今天他来见暗恋的旧情人,还是被下了药的旧情人,小男生特意追过来为他作证不说,还要帮他守着门。
多傻啊。
康哲抿了抿唇提步走过去,揉他头顶说,“罚站呢,小朋友。”
陈慢肩膀一缩,明显是没听到来人吓了一跳,抬头时正有一颗泪珠挂在鼻尖上。
“哭什么。”康哲抿着下颌线,抽过陈慢手里的衣服反手穿在陈慢身上,“你自己的外套呢?”
陈慢吸了吸鼻子,“落在落在警察局了。”
康哲转了个身,和陈慢站在并肩的位置上,侧过头看他绞在一起的手。
这个季节医院里尤其阴冷,他的指甲已经冻成了淡淡的紫色。
康哲收回视线,后脑贴在墙上下颌线微扬,沉吟片刻道,“陈慢,我追你吧。”
百唐科技会议室里,钱争鸣正和‘得力’的员工讨论分公司空缺总裁的人选。
模样看上去像刚大学毕业的男生逐渐进入主题,将领带从脖颈上缓慢的拆解下来,顺势大力拽了一下领口,本就系的不严谨的领口大敞开来。
钱争鸣双眉一台,将雪茄按熄在烟灰缸里,拍了拍自己大腿。
男生刚要动,会议室的门猛地被推开。
“钱总,小唐少爷他说有急事找你。”秘书急切的跟在唐周后面解释。
唐周来的太急胸口剧烈起伏着,看的出来他在竭力控制着呼吸和面上诧异的表情。
唐周收了毛躁的模样,视线轻轻瞥向衣衫不整的男人,端详了一下对方的脸,而后端正的站在钱争鸣面前,恭敬的叫了一声,“钱叔叔。”
钱争鸣的视线越过面前卖弄的男生,落在唐周身上,不动声色的滞住了呼吸。
唐周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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