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白泽?”
不是瑞兽吗!不是心地善良吗!怎么见死不救!
“因为她知道这点伤不至于要你的命。”青色的身影垂立在识海深处,少年眼底笑意如星,“很可爱,不是吗?”
鬼王吐血:“三百年前,玉娘不是这么对我的……”
【作者有话说】
昭昭:婉拒了哈~
谢浔白:可爱。
鬼王(捂胸口):给本王按剧本演啊啊
还是明晚见呀~和小天使啵啵~
◎她很聪明◎
“如果重蹈覆辙,那这个幻境还有意义吗?”
谢浔白云淡风轻,鬼王半晌才咬着牙憋屈道:“……您说得对。”
三百年前他做错了事,自戕于无涯海,临死前,神魂直上九天,跪伏在天极道下求一个忏悔的机会。本以为无果,不料数万年来始终静默的天道轮|盘扬风拂过他的发顶,承诺了他。
他没料到天道竟会化身亲自前来,还带来了一只白泽。
但这只白泽胆子未免太小,也太过谨慎,和他的玉娘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如此……也会顺利吗?
日头渐渐高了,山间雾气散去,鬼王捂着做疼的伤口,怀疑地问道:“她还会回来吗?”
谢浔白却没有回答他,而是慢慢掬起一捧识海水。
识海的浪冰封成柱,将鬼王封暝的神魂封锁在最深处,青衣少年拂去衣袖的潮湿,敛眸沉入这具身体。
三百年前冥界内乱,封暝受信任的鬼将穿胸一剑,不得不遁逃凡界,在东山村茶山上疗伤的时候,偶遇了辛家玉娘。
幻境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等谢浔白适应穿心痛苦睁眼后,身穿灰蓝布衫的农家女去而复返。昭昭站在树下,叉着腰,仰着头,毫不客气地冲他喊道:“死了没?”
谢浔白扯了扯唇角,用鬼王懒散的语调问道:“怎么回来了?”
他身为天道俯瞰天下众生,化身过后学人像人、学鬼像鬼,一点破绽也没有。
听他说起这话,昭昭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她真的已经走了!她还担心会像在程霭的心魔幻境中一样有气墙,一路像盲人一样摸回去。这下头是没有撞到,但走到半路山泉清澈得镜子似的,往里一照——哦她就是玉娘啊。
那个程霭心魔幻境里身怀六甲的女人。
白昭昭只好原路返回。
她怕归怕,但她没忘记自己两腿一蹬拐进这个幻境的原因好的吧!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还能反了天不成?
昭昭臭着脸:“下来!”
谢浔白挑了挑眉,环胸靠在树干上:“我受伤了,下不去。”
“你骗鬼呢!”昭昭磨牙,“赶紧下来,不然你就死树上吧!”
“我和你无冤无仇,这么凶做什么?”
昭昭哼了一声,解开背篓四处寻找藤条,她蹲在树下编梯子,嘴里骂骂咧咧:“怎么就无冤无仇,你刚刚还踢了我一脚,这!就这!”
昭昭指着后腰义愤填膺:“还疼着呢!”
“要不是因为……谁管你啊,真你大爷的憋屈!”
识海里封暝挠着冰柱捂胸口:“……泼妇。”
谢浔白却笑起来,他慢条斯理地把痛心疾首的鬼王按回去,飞身下树。
昭昭已经把梯子编好了,抬头一看,树上哪里还有人?身穿黑衣的俊美男人站在她身后,捂着胸口迎风咳血,气得昭昭想拿手里的藤条抽他。
她辛辛苦苦给他编梯子,敢情他只是在骗她!
再也不相信这个男人的鬼话了!
昭昭没好脸色,委屈得又想哭,但想到那个身怀六甲的可怜女人,她强按下难过,扁着嘴走过去给他看伤口。
男人的衣服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看着柔软,摸上去却割手,饶是玉娘多年做农活生了旧茧的手,也被割出一道血口子。
昭昭倒吸了口凉气,委屈巴巴地把手指放到嘴里抿掉血珠。迎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昭昭纠结片刻,凶狠道:“脱!”
封暝从识海深处浮上来,挠冰柱:“……不知羞耻!”
谢浔白目光幽远,他似乎看见这具皮囊之下那只张牙舞爪的小白泽。
好像要被气死了。
也是,自小在繁荣平定的云梦泽里长大,受过最大的摧折大抵是隐姓埋名进入修仙界,现在身不由己,难怪又屈辱又生气。
他把手搭在衣服的暗扣上。
识海里封暝都快把冰柱挠烂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衣服从肩头滑落:“您、您您真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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