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的脸腾然烧起来,她胡乱用袖子抹了把脸,别扭道:“才、才没有。”
“快子时了。”谢浔白抬头看了看天,牵着昭昭往村中空旷的平地走去,商量着问道,“到了冥界,你可不可以尽量不哭?”
他说:“鬼魂喜欢欺负爱哭的孩子,被他们缠上会有点麻烦,我们不能在冥界逗留太久,虽然可以用神光震慑,但在鬼王的地盘上伤了他的鬼,似乎不太好。”
“我才不会无缘无故哭,”昭昭戳了戳他的腰,“你别欺负我,就像刚才那样,明明一点都不可怖,你偏要吓我。”
被她戳到痒痒肉,谢浔白侧身躲了躲,无奈道:“再不会了。”
他停下脚步,前方空地上已然站着一个人。
“厉渊?”昭昭分辨了许久,迟疑地唤了他一声。
那人抬起脸,颇有些意外:“你们这是要去冥界?”
“去找个人。”谢浔白道。
“活人不入阴司,”厉渊挑起眉:“这好像不太合规矩。”
“合的!”昭昭从乾坤袋中拿出六根灯芯,“你看,燃魂灯的灯芯,只要我们在离开冥界之前灯芯不灭,就能平安进出。”
厉渊环胸啧道:“小姑娘宝贝还挺多,但这法子冒险。”
“你的意思是,你有更好的办法咯?”
“有。”厉渊握着魍魉剑,露出一个邪魅的笑:“杀进去。”
【作者有话说】
下午爬起来写,卡文卡到现在呜呜呜,明天中午见
山主
◎廖安得魂魄有些虚弱◎
杀进去是不可能杀进去的, 昭昭七手八脚地按住厉渊,苦口婆心地同他说:“您瞧,您如今也是凡人之躯, 冥界鬼气重,这副皮囊娇贵, 您心疼着点用嘛。”
昔日的鬼将大人被她缠得没办法, 悻悻地收了魍魉剑,等子时阴阳颠倒时,乖乖地跟在他们身后进了鬼门关。
看着昭昭和谢浔白肩头的三簇魂火,他这才后知后觉——他的皮囊是凡人的, 他又不是,他一身鬼气,回冥界跟回家一样, 什么心疼点用啊呸!
但人已经乖乖进来了,这会子再掏出魍魉剑大喊一声“造反”,多少显得他有病。
厉渊有些憋屈,只能肃着脸埋头往前走。
昭昭在后头牵着谢浔白的手憋笑。
谢浔白无奈极了, 也就仗着厉渊在妖皇秘境欠了她人情肆意妄为,要是换了旁人, 这位恶名远播的鬼将可没这么好脾气。
“喂!鬼王印修好了吗?”昭昭拉着谢浔白欢快地追上去, “这才过去两天, 你要是修好了, 冥界说不定真的要换……”
谢浔白捂住她的嘴巴。
鬼王传承自成一脉, 这可不能乱说的呀。
昭昭眨了眨眼, 握着谢浔白的手同他悄声道:“我没用白泽之力, 不会赋灵的。”
她的气息喷洒在他掌心, 微微痒, 谢浔白缩了一下手,眼底泛起苦笑。
——他又瞎操心了。
厉渊莫名其妙地瞥了这对黏糊的小孩子一眼:“朱厌遗骸已经放入鬼王印了,但力量无法融合,应当要借用鬼王的灵脉。”
昭昭震惊:“你该不会想把鬼王绑了……吧?”
厉渊不屑地哼了一声,岔开话题:“你们来冥界找谁?”
“藏青山山主,听说他已经死了几十年了,”昭昭问道,“他还会在冥界么?”
“魔修?”厉渊蹙了蹙眉,“照理来说,修道之人身死后很快就会进入轮回,但魔修身负罪孽,几时能离开冥界,就要看判官如何判命了。”
“这样啊……”昭昭有些泄气,“那我们应该找哪一位阎罗?”
冥界事务多变,这么些年,也不知道轮到哪一殿的阎罗掌管修者的轮回。
厉渊脚步一顿,耸肩:“不知道,但挨个去问问,总会知道的。”
魍魉剑又亮了起来。
两个时辰后,秦广王跳着脚将厉渊一行人送出第一殿,厉渊抱着魍魉剑闲闲地说:“把那小子叫起来,本座有好东西给他瞧。”
惹得昭昭一脸惊恐地盯着他看了一眼又一眼。
谢浔白低笑,瞥了眼秦广王微微颤抖的手指,牵着昭昭往第九殿走去:“别担心,风烛残年的老人,打架会闪到腰。”
跟在他们身后的厉渊轻吐出一口气,摊开手掌看了看——掌心一道血痕。他握拳嗤笑一声,也不和谢浔白呛声,收起魍魉剑与他们一道去寻平等王。
平等王那地的鬼都是亡命之徒,拎出来抖两下,个个都能将杀人放火的行径描述得绘声绘色,可有意思了。
厉渊看着昭昭的背影,忽然同谢浔白道:“听说平等王近日公务繁多,将阿鼻地狱中几样刑罚放到了大殿,起锅烧油炸小鬼,情状惨烈极了,你可别让她哭出来,平等王那老头最不喜欢娇滴滴的孩子。”
昭昭瞪大了眼睛。
谢浔白看向她,她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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