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白泽, 可不会养孩子,要是被她养死了怎么办呀?小凤凰看起来好弱哦。
她胡思乱想,掌心的血迹渐渐凝固成一团,不察白泽血脉对神兽的吸引, 小凤凰趁她不备,一口啄在她的指尖。昭昭吃痛回神, 低眸便瞧见小凤凰正啄去她指尖那滴血珠。
昭昭吓得花容失色, 赶忙按住她的脑袋, 轻轻扒着她的嘴哄:“别、别别!”
但似乎为时已晚, 小凤凰的脖子滚动了一下, 一个小小的法阵出现在她和昭昭的身下。
昭昭:……完了!
她就知道不能随便捡神兽回家!还有凤凰为什么要说“订立契约也没关系”这种话, 这下好了, 一语成谶。
昭昭苦大仇深地盯着志得意满睡去的小凤凰, 咬牙。
这只刚出生的家伙是怎么知道契约法阵的?凤凰一族崇尚孵蛋时传授术法吗?
她该怎么和凤凰交代?
昭昭欲哭无泪, 赶巧凤凰的回信扑棱棱地飞来,她抖着手拆,上头龙飞凤舞六个大字“走不开,先养着”,让昭昭轻松了口气,但再瞥一眼掌心睡出呼噜声的小凤凰,刚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了。
谢浔白!救命!
昭昭把小凤凰塞进识海和流云作伴,咬着手指给谢浔白写信。他是天道,他会不会知道一些白泽都不知道的法门?比如说……在不伤害双方的前提下,解除契约?
看着金色的仙鹤跌跌撞撞地飞走,昭昭捂着胸口吐气:“一定要赶在凤凰找来之前。”
“凤凰?”她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魔息聚拢化作人形,南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乍然惊惧的面色,抬起手。
“师——唔……”昭昭的惊呼被蒙在他的手掌里,魔息爬上昭昭的脸,而后是全身。她看不到,动不了,也不能向不远处的仙门弟子示警。
风灌入她的法衣,不过须臾便落入安静的石室中,她被南灼丢到石床上,后背撞在冷硬的石头上,她痛得闷哼了一声。
南灼将魔息收束在她的手脚,眼睛上的遮挡撤去后,她紧张地打量了一圈石室。
——逼仄而凌乱,像是许久无人来过了。
她将目光放在南灼身上,他换掉了天衍仙门的首徒法衣,一袭利落的窄袖黑衣,长发挽束,那双令楚凝沉醉的桃花眼中,是毫不掩藏的贪婪与野心。
昭昭缩了缩脖子:“你想做什么?”
南灼打量着她,许久方发出一声短促的哼笑:“白泽。”
长风万里,沙鸥飞越碧波中的小岛,一头撞在看不见的结界上。
浮光岛的议事大堂中,气氛沉凝。岛主坐在主位,身子微微前倾,蹙眉凝视着堂下跪着的大弟子,左右堂主分领各自的弟子站在大堂两侧,目光意味不明地在一柏与客座上的那名青衣少年间逡巡。
浮光岛失踪二十年的大弟子一朝归来,却成了废人。
岛主沉痛地看着这个曾经被他寄予厚望的弟子,长叹了口气:“一柏,你有几成把握?”
堂下那人抬起头,看向始终不动如山的医修:“谢道友说几成,那便几成,无论成败,弟子都认命。”
他唇角微动,扫视两侧的堂主,不卑不亢道:“过了今日,若我能活,还请两位堂主践诺。”
他恭行大礼,一时堂中所有的人视线,都落在低头品茶的谢浔白身上。
少年医修垂着眼眸,不过区区开光的修为,却无人敢呵斥他“无礼”,只因他说,他可以为一柏师兄“补天命”。
多可怖呀,宣阳教那群道士窥一次天命便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可眼前这个少年人却说他可以将一柏被窃走的天命补好。
修仙界偶有大能降世,或能移山填海,或能神念一息九万里,却从未听说,可以无视天道法则,为人补命。
谢浔白放下茶盏,平静道:“我会守诺。”
青州一别,他给足了一柏时间,让他重回浮光岛将分裂的左右堂收归一心。
他从冥界出来时,浮光岛的事务已然到了尾声。
岛主年岁渐长却无法突破,眼看大限将至,左右堂主皆蠢蠢欲动。二十年前一柏最鼎盛时,他们是愿意臣服于他的,只可惜……他废了。
一个勉强将修为维持在合体期,将来可能再无进益的人,怎能成为岛主?
这是左右堂主故意刁难羞辱一柏的考题。
所幸,谢浔白愿意帮他。
“那便七日为约。”左堂主拧着眉道。
谢浔白抬起眼,一只纸折的胖仙鹤倔强地飞到谢浔白面前,金色的字迹被海水冲淡了些许,显得它狼狈不堪。
堂中躁动起来。
一柏来到浮光岛后,便命人升起岛上的结界,沙鸥都无法飞跃的结界,一只带着灵气而来的传信仙鹤是如何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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