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间那荒诞又美丽的繁多颜色里,白色流光瞬息间向千墨离冲来,环绕间组成了千墨离白皙皮肤和身体四肢。
千墨离向前踏出一只脚,黑色俯飞而下,在他踩在泥土上时,化成了一只黑靴,另一只脚跟进,再化黑靴。
漆黑的色从腰间开始描摹,一丝又一丝的青丝飘垂,逐渐成了一头发丝,披散落下,柔软如丝绸,有幸摸过的人,定会爱不释手。
底下的人群心神紧绷,震惊看着眼前一幕幕,两肺急促呼又吸,他们几乎不敢动,也动弹不得。
魔修们此时也不再乱喊乱跳,皆匍匐跪拜,恭迎千墨离。
每走一步,天间的色彩就向千墨离奔赴,千墨离从容走下,指尖随意晃荡,银白色回旋过来,绕在手腕,环结成一个银镯子。
彼时有更多的颜色向千墨离飞去,它们揉碎在一起,一点点构成千墨离,底下众人浑身冰凉,脊背冒汗,心脏扑通直跳。
直到那人一步步走来,完完全全出现在他们面前,众人才真正意识到,千墨离就是修真界百年来都不曾出世的魔尊!
苍穹只剩金色流光,那人影逆光而行,深蓝色衣袍舒舒服服熨帖在他修俊身形,在他身上有种诡谲的色彩美,衣裳上百叶凋零的暗绿水波纹蜿蜒成排排线,红色山峦重叠,橘色镶嵌,青灰洇湿。
千墨离左手肆意搭在腰间,衣袖垂落,右手因戴了银镯,晃动的幅度都小了些,步履稳健,姿态悠闲,不知为何给人一种埋在地下千年的老古董,终于被挖掘出来,栩栩如生,如同活物。
众人目视千墨离一步一步往他们走来,恨不得立刻远离他,无形压迫令他们无法喘息,仿佛一切抵抗都徒劳无功,明明连一分钟都未到,却似过了许久。
魔修们仍在齐声高呼参见魔尊,声势浩荡,整个无尽山脉都因这声音抖动了一下。
千墨离抬眸仰望,向那天空中伸出手,风追寻而来,带着黑蓝色发带下落,稳稳落在千墨离掌心,随风飘扬。
随后拢起那散落的头发上半部分,用发带束起一个高马尾。
在场的人无不心神一紧,目露忌惮,此时谁也不敢多动一分。
魔修们皆是兴奋地围涌在千墨离身边,有一魔修还贴心地在千墨离身后放了一张擦干净的凳椅,另一个则端一盏茶过来。
千墨离束好马尾,坐下倚在椅背,右手肘搭在后面椅圈,左手接过茶饮尽。
饮罢后魔修上前递走,刚退下又有几人端来一盘果子、一碟点心,甚至是酒壶酒杯,一应俱全,旁边还有好几个等着伺候。
千墨离翘起腿晃了晃,端起碟子吃糕点,淡笑不语,任由魔修们簇拥,完全忽略了面前还有许多众宗门弟子。
这情景太诡异,众人还在为魔尊降临震撼惶恐,决定誓死一战时,千墨离倒好,不慌不忙,甚至已经享受上了。
在这种时候吃东西,怎么看都觉得奇怪,众人你瞧我,我瞧你,都没反应过来。
这是打还是不打?打吧,那群魔修忙着伺候魔尊根本不理会他们,不打吧,那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众人想归想,但都不敢轻举妄动,都在等命令或是等其他门派作表率,此时谁先挑起,好似就先落下风。
魔修见那些修士们僵持不动,无一人敢动手,顿时乐呵呵地嘲讽起来:“啧啧啧,你们不是说今日要杀尽我们吗?怎么还不动手?莫非你们怕了?”
“怕?我们岂会害怕?!”有人大喝回怼,他们早就忍受不住这群邪魔如此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没有接受攻打命令时还不能骂了?
“那你们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赶快上来呀,别像孬种一样站在原地装孙子!”魔修们嬉皮笑脸道。
弟子们虽然愤怒,但还没傻到冲上去送死的份上,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魔修们之所以如此嚣张,无外乎仗着千墨离。
若真挑起战争,只会让更多人伤亡,到那时,他们绝对讨不得半丝便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魔修猖獗大笑起来,“诸位,快打啊!别耽误我们尊主享用美食,若让尊主知晓你们胆小怯懦,恐怕不久便会把你们的尸骨扔出去喂狗~”
“我们只不过是不屑于对付你们这种低贱之物,再狗吐粪言,让你们陪葬!”
“他让我们陪葬?真是痴人说梦!就算想跟我们打,老子都嫌弃你们是垃圾!”
“刚才尊主一个哈欠,你们就吓得捂耳,甚至还七窍流血倒地身亡哈哈哈哈哈,三番五次装作群魔潮你们还真信了,真正群魔潮开始时你们倒跑了,群魔都让我们尊主吞噬殆尽了你们才赶回来,晚了!”
“哎呀你怎么把尊主计划说出来了!”
众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惊恐不已,原来从一开始就在千墨离计算内。
千墨离的阴天血力不仅可以吸收邪气,甚至可操控邪气,群魔潮说白了就是无尽山脉邪气达到最鼎盛时吸引邪魔来争夺。
他再放出魔修和邪气,让宗门们误以群魔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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