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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2 / 4)

篝火劈啪作响,两串草草插上的不知取自哪里的烤肉又落下几滴油,于是那火焰便更旺了,烤亮了围坐一旁几个马匪的面庞,不知道是谁吸溜了一下口水,又砸吧了一下,清晰的口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愈发明显。

不远处,被拴在树边的几匹好马不安地踢了踢草皮。

正烤肉的老大头也不抬,便踹了一脚身旁的老三,骂道:“没出息,不是刚给你了一串吗?这点肉也馋,小心把马惊了。”

“不是我啊!”那老三叫苦不迭,“大哥我都吃饱了,要出声也是打饱嗝……”

“你就狡辩吧,要不是我知道你小子一天到晚的饿鬼样,还真给你唬过去了。”老大一边翻动烤肉,一边道。

谁料他话还没说完,又传来一声吸溜口水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口气倒很是诚恳:“确实不是他,是我。你烤这肉闻起来真香,好吃么?”

“当然——”这回,饶是那老大也觉察到了不对劲,当即抬头。

只见黑夜中一个身影静静立在路边,手无寸铁,背后只一架马车,再细看,这来人竟是个小姑娘,长发凌乱,腰间还挂着赶车用的马鞭,大抵是才路过,停下车,又往路边走了两步。

马匪老大假笑起来:“哟,这是哪里来的小丫头,馋了?叫你那车里的主人给你买去,我们护着镖呢,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陈澍自然不怕他,又走进了些,指着那烤肉道:“你不是有两串么,你一串,这人已吃了一串,不还有一串么,分我一串又何妨?”

“你这小丫头懂啥。”老三道,拿着手里已经啃得光秃秃的肉串驱赶她,“去去去,这是留给我们望风的弟兄的。”

“是啊,我们来自中原的镖局,如今身负要务,你一个小丫头,不懂就别来凑热闹了,赶紧回去驾你的车去吧,你主人该等急了。”那老大也温言道。

“两位误会了,车里可不是我的什么主人。”陈澍冲他乖巧一笑,“却是你们那个望风的兄弟,他已被我捉啦。要我说,你们不如把这串肉分给我吃一口,看在这肉的份上,虽然你们是恶贯满盈的匪徒,我下手也会轻些哩!”

老三想也不想便冷笑一声:“你这丫头说话真是猖狂,我们三人从南抢到北,从来不曾失手过——”

“我们三人从南护镖至北,从来不曾失手过。”那老大打断他,道,“二弟也不过是去防备这路上的匪贼,片刻就回了,姑娘说这话可是冤枉好人了。”

“冤枉好人?”陈澍不免想起白日的经历,这便不开心了,道,“哪里冤枉你们了?且不说你那二弟尽招完了,就说你二人,深更半夜露宿在外,马匹比行装还多,哪家镖师是这么护镖——”

她话还没说完,这两个马匪便发难,用他手上的两串肉往篝火里一挑,老三再一踢,伴着木柴的火星子被扑得往前一溅,接连落在陈澍脚边,不过几个呼吸间,便点燃了陈澍脚下的干草。

火焰熊熊烧起,很快便爬到了半人高,几乎将陈澍整个人盖了过去。

“还呆在那干啥?”老大转身抄起脚边弯刀,怒斥老三,“赶紧收拾东西跑了!”

但此番话这回却一点用没有,话音落下,那老三却仍傻站在原地,两股战战,神情越发恐惧,老大才又跟着他的目光回头,这一看,他自己也呆住了。

烈烈火焰裹着陈澍,随着风越烧越旺,可她竟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处,两颊通红,长袖飘扬,在无边夜色中显出一种怪奇而瑰丽的美,眸中似乎也有火在烧,却像是单纯气的。

“真过分。”她嘟嘟囔囔地说,委屈极了,上前一步,就这么生生地从火焰中抓出一根烧得发红的木棍,信手一挥,朝面前的老三当头打去。

于是火焰便从木棍蔓延直他的衣襟,那老三旋即便烫得惨叫起来,陈澍手下动作不停,再狠狠一打,打得他半只手也脱位了,跌落在草破上,一面吱哇乱叫,一面狼狈地滚灭身上的火。

她歪着头盯着那老三看了一会,轻哼了一声,终于出了气一样拍了拍手里的木棍,朝这老大看来。

“你为什么还不跪下求饶?”她好奇地问,“不惜命吗?”

“你——”那马匪老大怒道,“别欺人太甚!”

“我可没有欺负你们。”陈澍扬了扬手中木棍,拍灭一簇火,认真纠正他,“你与你那两个兄弟,抢人财物马匹,还撞坏客栈马厩,落得如此下场,那是罪有应得。”

劝是劝得恳切,只是她越恳切,那老大怒气便越盛,听完这话,竟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口,道:“杀人越货,本就是各凭所能,今日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打就赶紧的,哪里来的这些大道理,拿去唬三岁稚童恐都不够!”

闻言,陈澍一掐手,身上的赤焰仿佛得了令,立刻便乖觉地灭了,她手里只余一根光秃秃的木棍,抬起来,指着马匪。

“我可给过你们机会了。”她道,又好似对着旁人说一样,高声重复了一遍,“我可给过他们机会了!”

那马匪老大,大抵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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