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又出言。
“等一下?,让那小子把?‘捉’来的元凶带来书房,记得客气些,好生?招待。”
“啊?”官差道,“‘那小子’?”
“还能?有谁,你?们?的县尉大人!”县令拉高了声?量,不耐烦道,“叫他把?人带过来!”
“可是……可是那元凶抓着了,不应当先押去大堂审讯,或者若大人不急着审问犯人,那也应当一齐押去大牢里关着。为何只押这送假草的……却不押那砸堤的?”
“你?懂什么?”那县令被这么一问,越发烦躁,一拍桌面,道,“我?要关押这人,你?真以为是因他卖我?假草?我?这身官袍难不成?是摆设么?这点油水,平素随便刮刮也就有了!关他,为的正是那营丘堰一案!你?是真蠢还是假蠢,这大堰究竟是谁砸开的,在这县衙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一个?堤堰被毁,要说来,此事是可大可小,但若是真教人知道了,宣扬出去,那可就不是单纯一个?堤坝的事了,往小了说,不过是一个?洞,本就是前朝建的堤坝,这是它自?己不稳固,说风也能?吹倒,雨也能?冲走,怪不得我?们?,只消过了这阵,没人会记得。但若是往大了说,看守不利要不要罚?修缮不足要不要罚?若给下?游冲走了什么城镇村落,害死了人命,要不要罚?你?头顶是长了几个?脑袋,够不够份量,能?拿来给那京城的大官平息民沸的?”
“这……大人教训的是。可这不是抓到?了罪魁祸首么?”官差喏声?道。
“无知蠢物!你?是哪里来的?不是营丘人么?”
“……下?、下?属是营丘人,不过年初父母亡故,才从北边回?乡,寻了这一份差使……”
“怪不得!”那县令冷哼了一声?,仍是不耐地道,“——就是抓住了才是噩耗!这县尉也跟你?一样蠢笨如猪!若没抓住,顶多背上几条罪名,除非捅破了天,不然至少我?还能?保住这条小命,可若是抓住了真凶,你?以为他们?能?轻易放过这营丘城么?就算你?不知此事幕后主使,没见过那堤堰被砸毁的可怖样子,总也该知道,这营丘堰如此宏伟,若是普通人,轻易怎有能?把?其在片刻之内便砸毁的能?力?”
官差愣愣地听完,默了片刻,正要进房来细问,却忘了自?己方才一脚已?然跨了出去,险些绊倒,又跌撞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接话道:“……难不成?,大人是说这毁堤之人,是出自?——”
“你?还敢再提!”那县令旋即打断他的话,怒道,“我?看你?真是不要脑袋了!”
且不说这官差又是怎么惊慌地去传话,单说这县令,等官差走后,又对着那自?己心爱的宝物默然欣赏了好一会,神情又平静了下?来,就顶着他这张圆脸,瞧着更是和蔼可亲,半点看不出片刻前的暴戾。只是细瞧,也能?瞧出他眉头仍微皱,面上虽然平和,却并不似是正专心地看着面前的珍宝,而是若有所思一般,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阴毒。
不一会,那县尉果真把?人带了过来。这县尉,先是把?“犯人”留在衙内的院中,自?己迈步走进了书房。
那县令本听见了院内的脚步声?,竟起身来迎,自?是迎了一个?空,只看见那一个?县尉喜滋滋地走了进来。县令面上谄媚有些丢脸不说,大抵又想起了案情,不免恼怒,道:“人呢?你?这个?糊涂货,不会真把?人押进大牢了吧!孙进,你?个?混球,自?己脑袋不要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把?我?的脑袋也端了?”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那孙进走入房来,脸上映着明亮烛光,五官清晰可辨,不是方才那大堰旁拿着刀,冲着沈诘陈澍颐指气使的人,又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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