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看着身旁络绎不绝的来往人流,就停在了谷口。
被查验时,也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是由城里某个魏姓大人呈上?来的珍宝药材。因为极其珍贵,要?亲手递给恶人谷谷主的。
然而?这光头哪里是这么轻易便能见到的?如此紧要?的关头,又?是晨光熹微,只有这些身份低微,在谷中没?甚地位的人起了个大早在做苦力活,那?区区一个守卫,怎么作得数?于是这几人便在谷中闹将起来。
不一会,消息传到谷中,终于有燕颔虬须的一个将领,上?来查看一番,又?骂了几句那?魏勉不识好歹,把手一指,叫人引着这马车往山上?去了。
那?马儿经过一夜的跋涉,这甫一进谷,却?仿佛突然有了劲头,稳稳地拉着马车,破开谷中人流,跟着前面?带路的马匹走上?坎坷的山间小道。
林中郁郁葱葱,那?参天大树几乎把天也隐去了,再跑一会,就根本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时辰,究竟日头升起了没?有。那?赶车的商户毫无防备地打了声?哈欠。
也正是这交错的车轱辘与马蹄声?中,一个瘦小身影终于从?车底翻上?马车,又?趁着林中绿荫,灵敏地钻进那?车棚之中,松了口气,把自?己如马尾般的长发放下来。
“这山路可真颠。”陈澍小声?抱怨。
这道山路,确实不怎么修缮过。
论平整,它还不如那营丘城门口的小山道,毕竟只要从营丘而过,往昉城,往密阳坡,不走?水路,就只能走?那条道,因而虽然未经修缮,但那条道,被数百年里的人们踩着踩着,也就踩实了。
这恶人谷的?山道上,却是不乏零零碎碎的石头沙土。这一车的?宝物,其?实已经够沉了,若换成水路,这吃水的深度已是能过淯水的?一帆小船了,再添上陈澍这个大活人——虽然她确实不那么沉——但饶是这样?沉的?马车,也是被山石遍布的?小路颠得?厉害,连陈澍都忍不住从车底翻了上来。
不过,这恶人谷一带的?山,毕竟是山岗而已,比不得那淯水下游的群山那般陡峭,头一段的颠簸过了,再往上走?,又要好上不少。
陈澍正惬意地躺在那马车棚里,双手抱着脖子?,仰望着那杂色的?车棚,其?上掠过的?一道道树荫,就差没闭目小憩了。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然高挂,那天光透过层层树叶打?到马车上,印出一块块斑驳的?亮光,还有这车棚上薄而易晃,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却也一直摇晃着支撑住车上油布的?车棚骨架。
似乎是木头做的?。
就在陈澍突然起了兴致,伸手要去摸一摸这阳光透出来的?木头架子?时,车骤然停住了,她枕着的?药材猛地塌了下去,连带她本人也陷进这堆漫着药的?苦味的?车中,好险没有直接惊呼出声。
外面传来的?交谈声,也许因此,越发显得?不真切,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雾,只依稀能分辨清楚部分话?来。
“……是郭护法么……怎么这个时候来送药材……成吧……”
接着,那交谈的?二?人走?近一些了,才能听出这分明不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而是两人的?交谈,一人自是那引路而来的?人,另一人,大抵是守在山上,也就是陈澍苦苦寻找,却寻不见的?“守卫”。
近到车前?时,这二?人还出言询问那驾车的?商人,这回,倒是能听个清清楚楚了。
“这车里都是药材么?怎么看起来还挺重的??”
“哎,大多是药材。”那人道,话?语里带着一股独属商人的?市侩谄媚与胆大圆滑,“不过还有些珠宝金银之类的?,加上药材也不尽是些晒干了的?,魏堂主说是事情急,先送来谷中以备后用,不知……”
“大胆!”有一人厉声斥道,声音最不熟悉,大抵是那个山上守卫的?,“谷中事也是你这贱民能窥探的??谅你好奇,头回也就罢了,再有下回,有你好看——还有,什么魏堂主,她早已不是堂主之位了,”
“军爷勿怒,军爷勿怒,是小的?有眼无珠,”那人急忙回道,“不过这车中确实也大抵就是些药材,若是有疑虑,现在就打?开一查,不就明了了么?”
那二?人不再答了,只是脚步声确实越来越近,越来越响,陈澍窝在这一堆药材里头,大气也不敢喘,顷刻间,只见那马车的?顶棚已然被人掀起了一个角,略有些刺目的?天光果真倾斜进来,惹得?陈澍也不禁闭了闭眼,又心一横,往这药材堆里再沉了沉,让自己被这苦郁的?药味所掩没了。
好在她确实个子?小,也不知那撩开顶棚的?人究竟有没有瞧见她藏在杂乱药材与盒子?中的?身?体,甚至是那乌黑的?青发,只感觉到呼吸慢慢地打?湿了这一小块她自己给?自己留的?缝隙,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身?上压着的?杂物被人扒拉了两道。
紧接着,那守卫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响起。
“怎么这么乱?这还查什么……”
“原先是堆好的?!”那商人又道,从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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