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接着二人低声?说了什么,那光头才震怒一般,高声?质问。
“你怎么当的这守卫?!”
也不知?这被训斥之人是?否是?昨日那颐指气?使的同?一人,但见他半躬着身体,小心翼翼地回?道:“这,毕竟魏堂主亲自来了,我也不敢拦——”
“她早被夺了那堂主之位,整个?恶人谷都知?晓,你在这里同?我装傻充愣什么?”光头怒道,“如此紧要关头,若真因此惹出什么事,别说是?我了,就是?整个?谷中的人都要被牵连!”
“小的明白,小的也拦了,只是?拦不住,”那人连道,“这不是?心想?毕竟只是?死?物,哪里有什么要紧的事呢……”他那话没说完,只看着光头面上的怒意,似乎已经被吓破了胆,瑟缩着,最后几个?字在远处已是?听不清了。
“现?在就是?有要紧的事,让开!”光头道,正说着,他似是?还觉不满,伸手骤然一拽,好在那人大抵也是?有些眼力见,先于这光头的一拽而避让开来,才没有被光头大力的一拽甩到墙上。
那光头毕竟身负要务,不同?他计较,一眨眼便消失在了这低矮围墙之后。那守卫仍是?瞧着他的背影,从?陈澍这方向,瞧不见围墙后光头究竟走了没,但能?瞧见这守卫突地舒出一口气?,直起身子,抹了抹前额,一看这一摸,竟摸到了满手的汗,又低声?咒骂了两句。
他转过身,正要抬头,继续当着这聊胜于无的差使,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句好奇的问话。
“‘狗娘养的’是?什么意思?”陈澍问,“你也不喜欢狗么?”
“什么喜不喜欢的,这四个?字都听不——”那人答到一半,猛地抬头,眼睛瞪圆了,惊惧地看着陈澍,“你是?从?哪儿——”
“你不必管我是?从?哪来的,只消知?道我是?跟着前面那人来的就成?!”陈澍眨眨眼,试图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却无奈地发现?面前这人的神情越发惊恐,只好又补充道,“我就是?进去瞧一下,不找旁的麻烦——我还没杀过人哩!”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教那人登时起了警备之心,想?起来手边的武器,伸手抄起,嘴上威吓地朝陈澍击来——
然而,究竟前有难以?应付的光头,后有来路不明的陈澍,端看他那惊惶之色,那腿早已软得强撑着才能?站直,别说伤人了,就连这八尺长?的长?刀也一点也握不稳,举到半空时,已经把他自己?带得下盘不稳,几近摔倒。
陈澍沉默地看着那长?刀,仿佛纯靠重量往下直坠,她只轻轻侧身,便躲过了这一击,再转身去看时,那人已经被他自己?这动作牵带得双脚一滑,向陈澍方才躲开的方向跌去。
漏出如此大的一个?破绽来,别说陈澍了,恐怕就是?云慎在这里,也能?用单脚一踹,将这糊涂守卫踹倒在那同?样跌落在地的刀刃上,至于是?否会有什么面容,甚至是?脖颈因此被划伤,也纯粹是?此人咎由自取了。
但陈澍只叹了口气?,摇摇头,一想?这整座山谷都被朝廷围困,自有要员坐镇,这回?她学乖了,只伸手劈向那人后颈,把他击昏,又伸手稳稳接过这人的身体,随手扔在墙边草丛堆里。
末了,她还不忘拍拍手,抬头去瞧墙内动静。
只见这一道关卡之后,其实并没有什么屋舍建筑,不过有一处稍显空旷的林地,巨石裸露,杂草丛生,几颗相较于方才山上较矮的树木也零散地生长?在墙内,遮去一大半视野。
不过,哪怕没有这树遮挡,这一片林间空地也空空荡荡的,乍一看,根本瞧不出什么端倪。
“……完了,这还能?叫醒么?”陈澍低头一瞧,那墙根处瘫着尸体一般的守卫此刻哪里还有一丝清醒,她犹豫了一会,又叹了口气?,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庆幸没把此人当场杀了,还是?后悔没从?此人口中问出个?究竟。
但事已至此,她只好回?头上前两步,缘着草地上依稀能?瞧见的几个?脚印往前行?。
适才光头从?此而入,必然是?留下了印迹,且从?他进入围墙之中和那守卫的反应来看,这储存金银珠宝的“密室”必然就在围墙附近,不过十步远的距离。
地上毕竟不止有那光头的脚步,还有这守卫百无聊赖间,不知?在如何打发时间的脚印,和着这日清晨时分?,有人上山报信,有人下山驰援的脚步,错综复杂,很?难分?辨清楚。
陈澍瞧了半天,终于从?中辨认出来一个?方向,隐隐约约透着一股车辙印——可不就是?昨日那送上山,“睡”在她枕席四周的一车药材么?她霎时大喜,缘着这印子往前走,不出两步,果然瞧见这车轱辘印停在一块大石面前。
敲敲石面,能?听见石头背后似乎镂空了,或者说这以?假乱真的石头本就是?人为铸造出来,以?此掩饰密室入口的。而其形,恰似一块陡峭山间突出的赤/裸顽石,乃至于还带着些许雨水冲蚀,细草攀生的痕迹,不可谓不逼真。
但哪怕再逼真,毕竟不是?真的石头,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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