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手臂上那指甲慢慢放开,末知却突然用那只还滴落着水珠子的手拂过了对方的脸。
没有面具的遮挡,她触碰到一张冷冰冰的脸,脸上似乎带着水质,她轻轻为对方擦去。
被触碰的人似乎容忍了她的动作,没有动,就停在原地。
那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末知终是没撑着倒了下去。
一只手接着她,袍子上的水彻底打湿了末知的衣服。
黑暗中,鬼的眼睛盯着怀里的人,她轻轻拿起那只刚碰过她脸的手,用舌头一点点拭去了不断涌出的血珠。
房间里没了滴水的声音,只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注视着唯一的活人,那目光温和却又藏着其它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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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末何再醒来时,两只手都包着绷带。
雷达睡在她的脖子旁边,暖烘烘地打着呼噜。
红色的晚霞从窗户的缝隙打进被子,末知这才发现时间已然是第二天傍晚。
她感觉手有些疼,努力从被子里支起个上半身靠着床头。
转头看旁边的桌子,红色的人影背对着她坐着好像个雕塑,也不知道多久了。
“能帮我倒杯水吗?”末知问。
鬼姐姐起身去桌子上倒了杯,走到床边。
末知看到对方递过水杯的手在轻轻地抖着。
等喝了半杯,那杯水被放在了床头柜上。
鬼没有回到桌子那,就坐在床边。
末知没说话,对方也没说话,末知抬头看着她。
“末知。”鬼面具没转向她,却是喊了她一声。
“在。”末知答。
“你是想把我气活过来吗?”鬼姐姐问得很认真,似乎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一天一夜。
“我没有”
鬼终于控制不住地一只手抓住她的脖子,末知后脑勺被一股很重的力气抵住了床头。
“没有?没有你会赶着上来找死?没有你会把我做的结界全撕了?!没有你会脑子坏到蠢到用血来养鬼!!!”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会死的你真不知道?!”
末知听着她骂,没有反驳也没有动,直到对方喊完,她才说:“姐姐,你变成执念的原因是什么?”
鬼没有回答,只是掐着脖子的手慢慢滑落。
末知明白了姐姐那句她不怕了。
她不怕这些事了,她不会再去忽视那些问题。
她会去了解真相,会去问。
末知很像装的不敢去探究,但她演技太差了。
差到无法维持这份姐姐想要的平静。
她先把一切摊开来说,让这一切让对方来控制。
末知:“是因为我吧,你似乎在我想懂什么时,又生气但又乐意告诉我。”
“我懂这些和你想要的其实不同对吗?”
“你似乎最喜欢我什么都不懂笨笨的,每天只为工作发愁,但又因为那个盒子的事你希望我去了解真相的同时怕我因此回不去。”
“我不害怕这些东西让你感觉不满是为什么?”
末知顿了一下,说出了最终的话:“姐姐,你在怕我变成谁呢?”
晚霞随着指针的声音略过岁月,鬼看着末知那陌生又熟悉笑起的样子,与脑海中的某个记忆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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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城市的星星
末知见对方愣住,却依旧没停下说:“或者我换一个问法,你现在想杀我吗?”
鬼却伸出手拂过末知的脖子,血管脆弱的能到感觉到手下的生命的渺小,好像微微用力就能折断,让一切停在自己的手里。
末知微微抬起头任由那轻易能切入肉里的指甲摆弄这自己的弱点。
“想,谁不想把好看的东西定格在照片里?”鬼说出的话很诚实,没有任何弯弯绕绕。
末知有时觉得对方一点也不想和那些神神叨叨的人同是一个职业。
姐姐说话似乎总不会有过多的弯绕,从来都是直白的。
开始或许不中听,但听久了却觉得过滤后十分好听。
比如现在。
末知能过滤到认为对方在变相夸自己好看。
自己大概要么是真蠢,要么就是疯了。末知心想着。
“我不怕,你带我走也行。”末知说。
对方的手却因这话离开了。
却被末知抓住了。
缠着绷带的手本就没什么力气,却抓得很紧。
末知再次说道:“我不怕,真的,如果你的怨念是我,你带我走可以化解吗?”
她的眼里有晚霞的光,装着的却是平静。
鬼用另外一只手拍开了末知的爪子,“蠢的。”
姐姐这反应显然是说不行。
但末知却笑着点头,好像对方这话是夸她似的。
姐姐若不愿意现在说,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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