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好, 我?去休息,今晚麻烦你?和江闻了。”
纪砚清不假思?索的回答让小邱心口发涩。
谁都知道这个晚上可能惊险, 纪砚清理智地离开比执拗地守着更需要勇气?。
冬姐给她的细致,她在做对等?地回应。
换成她, 一点也做不到。
她们只是这样看?着,就很般配。
小邱抿了一下嘴唇,说:“没事,我?本来就瞌睡少?。”
纪砚清:“你?妹呢?扔下她一个人可以?”
小邱:“黎婧带去客栈了,那儿人多,都能陪她。”
纪砚清“嗯”了声,说:“谢谢。”
小邱:“不客气?。”
江闻临时买了日用品和换洗衣物,送纪砚清到酒店。
纪砚清洗漱完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忽然说:“江闻,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弄半片安眠药?我?想听她的好好照顾自?己,但是一想到她心里就疼。我?睡不着。”
江闻认识纪砚清二十几年,不是没见过她崩溃无助的模样,但像今天这样平静地,主动地向一个人说自?己“不行”,她是第一次见。
比激烈地爆发更让她难受。
江闻立刻拿起手机说:“好。”
江闻跑了两家药店,没有意外,都不卖安眠药。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江闻折回到第一家说:“给我?一瓶维生素,白色药片。”
就像翟忍冬留给纪砚清的那片“流星雨”,她也许很容易哄。
容易到只需要挂一个翟忍冬的名?头就行。
江闻拿着维生素回来。
纪砚清吃下去之后果然睡着了。
江闻在沙发上草草对付几个小时就过来医院换小邱,次日一早,小邱再和纪砚清一起过来医院。
纪砚清步子很急:“她怎么样?”
江闻:“没事了,再观察两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纪砚清悬着心骤然放下来,一时之间竟做不出反应。
江闻说:“那可是你?看?上的人,你?知道她有厉害。”
纪砚清一愣,笑出声来:“嗯,我?知道,她无所?不能。”
纪砚清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常闭玻璃门,说:“晚上醒过没有?”
江闻:“醒过,护士说她问了你?。”
纪砚清:“问我?什么?”
江闻:“有没有在外面。”
纪砚清目光猛地晃了一瞬:“她要我?在?”
江闻停下吃早餐的动作,摇了摇头:“不是要你?在,是怕你?在。”
护士当时告诉江闻说,翟忍冬知道纪砚清没在外面守着才安心睡着的时候,江闻的反应其实不是很大,毕竟那是她不要命也要救的人,真耗这儿,耗得也是她的心头血,是得好好睡下才能放心。
后来一个人坐着,江闻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翟忍冬的脾气?太?硬了,杀人她不怕,死?她也不怕,偏偏心又太?软,自?己半条命都快没了,想的还是纪砚清有没有好好睡觉。
睡觉啊,这么简单细节的事她都要惦记。
横竖她脾气?硬才能护住纪砚清,心软也是为了她。而纪砚清呢,向来脾气?坏,现在却是从第三个人嘴里说出的一句“冬姐在的话”,她都肯听,一片维生素,她就能睡。
这么爱的两个人,以后……
“纪远林在哪儿?”纪砚清忽然说。
江闻思?绪被打断,立刻冷了脸:“病房里躺着。”
纪砚清:“带我?去见他。”
江闻:“见他干什么?”
纪砚清:“看?他还剩几口气?。”
确定了,她才知道该怎么让他后半辈子生不如死?。
江闻不知道纪砚清怎么想的,但见她态度坚决,只能草草收拾剩下的早饭,带她去找纪远林。
纪远林的病房是骆绪安排的,单人间。
江闻站在床边说:“他本来只是左半边身体活动困难,翟老板一冰镐砸下去,他右膝不可能完全恢复,加上上一次中风没有恢复好,就情绪激动、剧烈运动,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运气?好,以后再想站起来是痴人说梦。”
江闻说着,忽然想起骆绪那句“这段时间纪远林一直在复健,我?让人不要拦”。
这里的医生明确说过,中风之后不能马上剧烈运动,会加重病情。
骆绪是故意的?
江闻蹙眉,没等?继续往下想,病房里忽然传出来纪远林痛苦的声音。
江闻立刻收拢视线往过看?。
纪砚清笔直地站着,眼皮垂下,手机怼在纪远林右膝上,面无表情地往下碾。
纪远林说不了话,嘴里只有磕磕绊绊几个音,听着很瘆人。
纪砚清置若罔闻,不紧不慢地碾着他粉碎性骨折的膝盖说:“你?该庆幸她没事,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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