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那就打到你服。”
嘭——身体坠地的钝响,剧痛袭来,恍惚之中仿佛听到喀啦的细响,像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好像那年莲王山神祭,赤月蛟啃食人类的肉骨
“姑娘——撑住,姑娘——”
眼皮开合了一下,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慢慢变黑。好沉。萧长引剧烈咳嗽,喷出几口污血,沉沉合上眼睛。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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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宇大人,长引姑娘醒了。”
“我来看看。嗯,烧退了。”
萧长引迷迷糊糊睁开眼,撑起上身想要起来,药师把她摁回去:“躺好,别动。”对身边的丫鬟说:“紫鸢,去把三排二十七号的黑坛子拿来。”
“好。”
药师取下萧长引额上的毛巾,过水,换了张新的叠好放在她额头,“我叫徐梦宇,是一名药师,现在在萧家宗家的药师庐工作,我不是萧家人,也不管萧家的纷争。刚才说了,我是药师,现在你是我的病人,病人就得守药师的规矩,我叫你不许动,躺着静养一周,你就必须躺着,听懂了吗?”萧长引张张嘴,喉咙火烧的疼,半天发不出一个音,徐梦宇说:“懂了就动一下右手食指。”萧长引点点食指,徐梦宇嗯一声,“一会叫紫鸢给你上药,一周以后你就能下地,早点回怀仑吧。”
紫鸢捧着坛子来了:“长引姑娘,我来给你上药,会有些疼,请忍耐一些。”
第二天,萧长引能开口说话了;第三天,萧长引能活动四肢了;第四天,萧长引能正常起卧了;第五天,萧长引能凝神聚气了;第六天,萧长引能催动符箓了;第七天,萧长引能在紫鸢的搀扶下行走了。
徐梦宇坐在门槛上给熬药的砂锅摇扇子:“行嘛,比我想象中恢复的还快。”
萧长引走到她身边:“谢谢你徐药师,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会做些术符,打些野味,改日给你送来,希望你别嫌弃。”徐梦宇笑:“用不着,我收萧家的钱,给萧家的人治病,你要真想送什么,刚才一声谢谢足够了。”
“这几日叨扰了,长引这就告辞,别过。”
紫鸢说:“长引姑娘,你再休息几日吧,我看你来的时候风尘仆仆,回路一定颠簸劳累,你的身子不好受。”
“我”
徐梦宇回头:“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萧长引提神运气,一阵感知后摇头:“没有。我从小就很扛打,无妨。”
徐梦宇说:“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
萧长引不解:“嗯?”
徐梦宇微笑:“你的身体或许有仙圣庇佑,你的元神十分有力,经脉也很坚韧,自愈能力很强,所以请珍惜这幅顽强不屈的□□。”
萧长引怔神。
“我在道场外都看到了。”徐梦宇说,“你有一个配的上这不屈□□的灵魂。”
萧长引挎上打满布丁的包袱,目光沉静:“谢谢。”
紫鸢带萧长引出了宗家洞府,给她指路:“从朱雀大道一直往南走,出城门上山道会快一些。”
萧长引谢过紫鸢,牵着青骓在街上漫步,她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肯定给怀仑家带去了莫大的麻烦,宗主定会降罪怀仑,她已经成了怀仑分家的罪人,只怕回去以后就算有义父和石哥儿护着,其他人也必定逐她出府。萧长引右手握着刚买的肉包子,盯着它发呆:唉,该怎么办呢?
诶,人怎么越来越少?紫鸢说过,朱雀大街是莲山城最热闹的商街啊。
萧长引左顾右盼,越瞧越不对劲,询问一位路过的男子:“请问,这是朱雀大街吗?”男子指向西南:“你走岔了,这是去城郊莲王山麓的偃月大道,喏,你往回一直走,在岔路口右转就上朱雀大街了。”
莲王山麓萧长引极目远望,果真能看到云雾里遮遮掩掩的绵延山影。反正也不想那么早回去,不如先去莲王山脚转转?青骓马兴奋地打了两个响鼻,萧长引抚摸它的脸颊:“看来你也想去。”她翻身上马,勒着缰绳慢慢走着,记起宗家有一个别苑和禁地就在莲王山的一座小山峰上,当年毁于赤月蛟之难的苦藏塔已经重修完毕,横竖都是拖时间,干脆去那禁地附近瞧瞧。
莲王山麓温暖湿润,绿树阴阴,繁花似锦,萧长引望着萧家藏宝的苦藏塔尖,沿着山溪一路向上。远远望见别苑的大门和院墙,她下了马,把青骓拴在树上,悄声走近。
“嘿嘿”
萧长引隐约听到院墙拐角隐秘的角落里有人的喘息声,她捡起一根粗壮的木棍,小心逼近,转身,举起木棍正要抡下去,阴影里的人害怕地叫起来:“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只是路过的,真的只是路过的呀——”
萧长引蹙眉,见角落的花坛里蜷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装束精致,眉心有一枚微微泛蓝的花钿,像是某种家族的徽记。不是个普通的凡人。
“你是谁?”
小姑娘抱头往后缩:“我,我就是刚刚想从那个树跳到那边的房顶上,没想到这院子施了结界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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