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生病时都少不了成闹腾鬼。
这只尤其。
少年几乎把自己认作了只灵活的小龟,憋着一口气,压在男人手臂上划来划去的想要钻进被子。
无奈之下,顾钧只得把人打横抱起。
虽说闷汗并不科学,为了避免少年再次着凉,顾钧不得不给这只支棱的小龟盖上层薄被。
抱到被子的少年总算是满意了点,只不过男人身上到底硬邦邦的,比不上大床软绵,于是窝在顾钧怀里闹腾了会儿才安稳下来。
晚上十点钟,家庭医生秦老先生带着满心疑问的上门。
顾钧是个健壮的年轻人,别说大毛病了,一年到头连个感冒都少有,自从离家后叫他上门的次数更是两年也没一次,所以这次快大半夜的被叫来,老医生带全了药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
顾钧调高了室内温度,老先生一进门,眼睛上下扫视了两眼给他开门的顾钧,纳闷:小顾,我看你这也没毛病啊。
医生是两代顾家的家庭医生,从顾钧小时候就开始照料他,所以两人关系也算是亦孙亦爷。
顾钧面色稍显无奈,不是我,是一个刚接来的小孩。
小孩儿?
老医生更纳闷了。
他背着常用的药物工具进门,然后一对眼,就见到了沙发上被团成一团的少年。
少年长得漂亮,因为低烧白皙的脸蛋上染上了两抹浅红,刚被顾钧叫醒了,还在似睡非睡的半清醒状态,蒙着一层薄被子,纤细的手指紧抓着身上的被子,看起来不太好受。
顾钧是个正人君子,可少年这模样老医生也不禁浮想联翩。
他咳了声,先问:这是小顾啊,你和我说实话,你们,你们什么关系?
男人微楞,而后摇了摇头。
秦老,这孩子只是在我这暂住一段时间。
男人说着,结果人刚走到沙发边上,团坐的少年感到熟悉的气息,立马像只小虫一样朝男人蠕动过去,然后竖着那么一摊,直接扑在顾钧怀里,略有些干涩的唇瓣嗫嚅了两下。
顾钧心情复杂,他直挺挺站着,接住扑过来的小虫子,大掌扣在小孩儿毛茸茸的后脑勺上,自上而下慢慢安抚着。
顾家没有太敢亲近他的小辈,他也未曾见过这么绵软的少年,就好像一只脆弱的猫崽,动一动都可能受伤。
顾钧环住人,坐在沙发上,端起一侧准备好的水杯,侧目朝一脸果然如此的秦老先生示意,顾钧一看就知道对方又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他也无意于再解释。
干巴巴枯萎的少年已经叫这个从未生过大病的半大男人颇感焦虑。
他指尖沾了点水,润湿少年的唇瓣,小孩儿感到凉意,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了下,也看到了表情变化莫测的老医生。
要是季雨还健康着,他一定不会大庭广众的给男人制作麻烦,这时候肯定已经乖乖的上楼了,不过现在他理会不了那么多。
这场病来势汹汹,很有上辈子的势头。
季雨心慌又无力,少年瑟缩着,往男人怀里挤了挤,张开嘴想和陌生的老先生打个招呼。
顾钧知道他的性格,摸了两下小孩儿的额头,道:别说话了,秦老不在意这些虚礼,让医生看看。
怀里的小孩儿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于是眨着眼费力仰头看他,面色潮红,蔫哒哒的,与白天活跃的像只小鹿一样的少年对比之下,更显得可怜。
顾钧实则有些看不得他这个样子。
男人手滑下去,抓住了季雨紧扣着被子的手,侧头看向出神的秦老先生。
秦叔,还麻烦您。
欸,不麻烦,和老头我客气啥。
秦老先生连忙应着,职业素养却早在看到少年的第一眼就大致猜测出小孩儿的毛病。
他利索的望闻问切加西医结合,心里则不断肯定。
还说没意思,没意思能做到这个地步?当真是捧着都怕摔了,他可从来没见过顾家这位矜贵的小少爷这么对待过他别的兄弟们。
不过随着诊断,老医生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最后写方子时,提笔半天也没下去,纠结了三四分钟才落笔。
顾钧心下微沉,大致猜到少年的情况不能是简简单单的感冒。
秦老眉头紧皱着,写完方子吹了吹,又看了看窝在顾钧怀里强撑着精神的小孩儿,颇为疑惑地说:看这孩子面况也不向是这种情况怎么内里这么虚,倒像是亏空了十几年。
老先生前三代是宫里的御医,家族世代行医,水平很有保证。
顾钧不疑有他,扣着少年手指的动作顿了顿,而后反手握紧。
作者有话要说:
娇娇就要娇娇!
劳烦,需要怎么治?
治是治不了,,老先生挥挥手:娘胎里带来的老毛病,不过也忒是奇怪,你也先别急。虽然说是陈年旧疴,能看出来之前这孩子家人也挺上心,只是治标不治本,大毛病是没有的,好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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