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吗?
蘑菇在囚牢里挣动了两下,还在企图逃跑。
可惜被子被男人结实的手臂收紧着,前边就是男人的胸膛,他只能在不到几厘米的范围内晃动两下,完全没有能逃跑的机会。
小孩儿绝望了,只得眼巴巴看着男人。
顾钧嘴角勾着,空闲的手掌挡在少年眼上。
男人骨节分明,手掌微凉,一碰到季雨,他就闻到了熟悉的冷冽气息,被盖住眼睛的少年耸了耸鼻尖,红润的唇瓣也被小白牙纠结地咬了两下。
男人视线垂着,略有些不自在的挪开,原本虚虚盖在少年眼皮上的指节也拉开了些距离。
他不是正人君子,人好美色,从来都是本能。
顾钧罕见的感到了一点后悔。
他不认为干净的少年适合那个圈子,不过看小孩儿激动的模样,插手这事又实在做不出来。
男人沉思着,揉了把少年的头。
算了,到时候自己多花些心思照看吧。
房门被陈嫂敲响,顾钧去开的,趁着这个时间,季雨连滚带爬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只乌龟,躲在床头欲盖弥彰地睁着一双圆眼看顾钧和陈嫂交流。
少年警惕的模样把陈嫂看得直乐,她把手里的药汁和药膳交给男人,在门外劝:小雨啊,人病了就得吃药,不吃药哪能好,可不能和你哥撒娇,该吃还是得吃的。
少年拨浪鼓似地摇了摇头,给自己正名:我会喝的陈嫂,但是我要慢慢喝,哥也同意了的。
少年朝男人方向努了努嘴。
完全没这样说过的男人嘴角微挑,侧过头,少年蒙在被子里,朝他笑得又憨又甜。
小雨,你可不兴这样的啊,光和你哥撒娇。陈嫂在两人之间扫视着,笑着说了声,然后语重心长地对男人嘱托:小钧啊,你可别老这么宠他,药还是要喝的。
孩子和小鸡仔是的,病恹恹的她看了都揪心,别提仔细上心的顾钧了。
不会,我不会的。小孩儿连忙声明。
男人眼皮子底下,他也得是能躲啊!
顾钧应了声,陈嫂于是摇着头笑眯眯的去找老姐妹程姨了。
房门轻阖上,隔绝了外边走动的脚步声。
顾钧把东西放在床头,人刚往床前走去,团成一团地蘑菇就谨慎地蠕动着朝后退。
床就那么大一块,能跑到哪去。
顾钧哭笑不得,看着白软的少年,心里承认,到底是有些偏爱。
顾家虽然比不上蒋家,可也算是个书香世家,家里小辈并不少,没一个能像这个让他上心。
这东西,都是越放越苦。男人先不轻不重地威胁,然后开始抛诱饵吊蘑菇,你要是现在喝了,晚上就能吃一只冰激凌。
前边那句话季雨还满心不屑,想着自己才不会屈服,苦就苦,苦也要慢慢苦,他可不要一嗓子全灌下去。
不过听到后半句,耳朵立马支棱起来。
要是有尾巴,这会儿肯定在迟疑着来回摇摆。
顾钧抿着唇,收住笑意,趁热打铁:草莓味的。
啊少年拉长了声音,软着来了一嗓子。
这是犯规的,哥!少年抱着被子控诉。
这个诱惑谁能扛得住!那可是冰激凌!一个月才能吃一次的冰激凌!被男人刚下了封口令,本来一周都吃不上的草莓味冰激凌!!!
季雨是抵挡不住。
蘑菇苦着脸从被子里爬出来,朝床头亦步亦趋挪过去。
两条白皙的长腿往床头一坐,盘着,苦大仇深地抓起一只碗咕咚一下喝光了,快得顾钧皱起了眉头。
季雨深吸了一大口气,觉得舌头都麻了。
少年可怜巴巴得吐着舌头,大着嘴巴和男人说话:锅,哥,窝,我喝完一杯了。
季雨唇形有些偏厚,粉嫩的舌尖在外边半探着,好像带着夹心的两层果冻,眼尾微微下垂的一双猫眼也被呛得水润,穿着宽松的格子睡衣这么盘腿坐在床上,精致得好像个娃娃。
顾钧移开视线,在他背上慢慢拍着,略带着点严肃地教育:喝东西不要猛灌,苦的话就先闭气。
季雨满腔委屈。
他喝了一杯苦到家的药,正等着被男人哄哄,结果不但没等来,还要被教训,顿时眉眼都耷拉下去,闷闷地把头往男人腹部一撞。
养得皮肉细嫩的指尖紧抓着顾钧地衣角,小声地絮叨:哥,你不关心我了,我喝这么苦的东西,你还说我。
小孩儿吐槽吐得利索,隔着一层睡衣,闷闷地震动男人的腹部。
顾钧眼角带笑,掌心贴在少年头上,却没落下。
他拍拍小孩儿肩膀,这次声音平缓了不少:行了,起来,还有一碗,喝完之后药膳也要吃。
季雨不满意极了,吐了吐舌头坐直了身子,扁着嘴,男人没有心软,就这么注视着他看着把该吃的该喝的全都灌下去了,最后才露出了个还算满意的表情。
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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