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戈宁正犯愁,敲门声及时响起,想必是那小丫鬟回来了。
她笑着说:“进来。”
萧松烈听到屋内的声音,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他张了张唇,话音即将出口,为今日之事做个解释,抬眸间发现屋内无人,正中间的大圆桌上饭菜冒着热气。
“小丫头,是你嘛?”戈宁不等回话,自顾自的说:“寝衣在柜子里,随便拿一件送来给我。”
萧松烈即将出口的话在喉间转了一圈又吞了回去。
他迟疑着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越过重重帘幔,定格在稍间。
烛光里,雪白脚丫探出水面,脚尖绷起踩在浴桶边,荡漾的清澈水波遮不住交叠在一起的莹白长腿。
戈宁撩拨水花,时而浇在腿上时而泼向胸前,一双白嫩臂腕灵活游走。
萧松烈喉头一阵滚动,脚步不受控制的向前,帘幔无法再遮挡他的视线。
水面之上,戈宁慵懒依靠桶壁,脑袋微垂,修长脖颈弧线优美,圆润香肩白皙细腻,又一捧水泼在胸前,水珠流淌,精致锁骨泛起亮晶晶的光。
烛光昏黄,烛光下的她却像是有着淡淡光芒的珍珠,白得晃眼、夺目。
没来由的,萧松烈暗叹一声,幸好那只弩箭是射在自己肩上。
戈宁没能察觉房中异常,揉捏肩颈,舒展肩背,水中沟壑若隐若现,颤巍巍,惑人心魄。
萧松烈似遭受猛烈冲击,瞳孔骤缩,他陡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无耻的偷窥戈宁沐浴,喉头一片干涩。
“丫头?”戈宁闷得快坐不住了,深深喘息,催促。
房中无人应答,一片寂静。
戈宁不解,方才明明听到有人推门进来。
她扬声问:“有人吗?”
“夫人,是您在叫奴婢?”
小丫鬟远远听到厢房有声音,于是快步跑进厢房。
戈宁恍惚了一会,试探着问道:“方才……是你在敲门吗?”
小丫鬟抱着药罐猛摇头:“奴婢不曾敲门,奴婢先前去领药了,后来一直在厨房为夫人熬安神汤哩。”
戈宁目光呆滞,那敲门进来的人是谁?
小丫鬟:“夫人有何吩咐?”
戈宁脑袋有点乱,几息后开口:“去拿一件寝衣来。”
小丫鬟唉了一声,提着裙摆进了寝房,取来寝衣。
沐浴完,戈宁擦净身上水珠,披上轻薄寝衣,神情空白地走回榻边,坐下。
房门洞开,院中,月皎,星熠,风微起,满枝红杏半落。
戈宁眸光涣散,失神地盯着院中随风缠绵的红花飞絮。
呆坐好一会,戈宁颤着声招来小丫鬟询问。
“我沐浴时……你可见过有谁进了院子?”
小丫鬟一下子想到与她擦身而过,神情慌张、步伐凌乱的大将军。
她说:“奴婢进院子时碰见过老爷,老爷匆忙的很,都没瞧见奴婢呢。”
咚的一下,戈宁心口重重一跳。
果真叫她猜对了,敢在别庄随意进出的,除了萧松烈还能有谁?
作者有话说:
先发后改~
◎并不甘愿扮作旁人陪她一辈子◎
云起云舒是深夜时被送回南山县的别庄。
怕搅了戈宁安睡,第二日天亮云起云舒才打着呵欠进了厢房,像往常一般准备唤醒戈宁伺候梳洗。
然而两人一进门,抬眼看见戈宁神情疲惫地倚着床柱,脑袋一点一点打瞌睡。
“夫人?”
云起云舒不解,夫人怎么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戈宁似是没听见,垂着脑袋一脸困倦。
云起云舒犹豫要不要扶夫人躺回床上歇息,戈宁忽然浑身一激灵,猛然间惊醒。
“夫人,您做噩梦了?”
回过神,戈宁缓缓摇头,隔了一会,又缓缓点头。
这一宿,戈宁睡得极不踏实,总能梦见她曾经是如何的放肆。
其实,和噩梦差不了多少。
云起云舒见状忧心不已,定是因受惊做噩梦了。
待用过早膳,套来一辆新马车,主仆三人出发回京城。
云起云舒原想着回了京城请来太医诊脉,喝上几日安神汤就好,哪知一日一日过去,戈宁失眠的病症确实有所减轻,但人却是像是变了个样。
最重要的是,夫人不再信任她们,宁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肯让她们近前伺候,时常一个人坐在院中发呆。
若是提起老爷,夫人就变得更古怪了,迫不及待的岔开话题或干脆装作听不见。
只如此,云起云舒是不敢去烦扰萧松烈,偏她们几次撞见戈宁深夜里伏在床头啜泣,细问几句,戈宁只敷衍的推说做噩梦了。
四五日过去,便是云起云舒再神经大条也意识到夫人近日来不仅情绪不佳,更是藏了重重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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