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蓬头垢面,惨叫之余爆出的粗鄙言语更是让人浑身不适,反观那只荷包,不染纤尘,针脚细密有致,上头用的金线更是精细。
众人一目了然,这是盗窃官家小姐的荷包被人直接抓现行了。
沈牧池将荷包捡起来,掸去上面的浮土,交还给方许宁。
继而转身挡在她身前,看向中年男子。
这时平危姗姗来迟,他见着被沈牧池护在身后的方许宁,虽不全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可见到这场面不论谁来都晓得是方许宁出了事。
平危将中年男子像拎鸡仔似的提溜起来,押他到方许宁前边跪下。
“请殿下定夺。”
此话一出,四周一下子炸开了锅。
“殿下!她是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为咱们施粥,咱们何德何能!”
“……”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快给殿下行礼!”
一语惊醒众人,浩浩荡荡的人群纷纷放下自己的碗跪下行礼。
方许宁是见过大场面的,可骤然见着这样多的百姓向自己行礼,她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便撞上了略落后她一步的沈牧池,下一瞬手被人仔细握进手心。
本以为自己会极排斥沈牧池的触碰,可奇迹般的,剧烈鼓动的心跳竟渐渐趋于平静。
方许宁来不及多想,任由手被人握着,她上前一步,道:“不必多礼。大家快起身罢。”
“今日我是以靖安侯府的新妇来的,靖安侯想必大家已然十分熟悉,我如今也是靖安侯府的人,还请大家就如往年一般,莫要拘束。”
普通百姓其实不甚懂礼法,只晓得贵人讲得便是最好的。于是又相互搀扶着起身,侯府的家丁维持秩序,粥棚前再度排起长队,只是原本正在施粥的几个贵人悄然离去。
“殿下,这小贼如何处理?”平危拿了绳子将中年男子五花大绑,让其老老实实跪着。
方许宁只是瞧着男子,没讲话,倒是容铃忍不住劝道:“殿下,指不定他是一时上头才做出这等腌臜事,不若稍作惩治便让人离开罢。”
“不可。”
两道声音一同开口。
“不可!”
两道声音一道清冷,一道低沉,将在场众人听得一愣。
方许宁有些意外的看向沈牧池,似乎有些意外他会出言制止。
“他手上有茧,”方许宁不紧不慢道,“我在三哥手上见过,这是常年习武之人才会出现的痕迹。”
沈牧池听到她的话,嘴角微勾。
失忆了脑子倒是转得不算慢。
“他并非是一时起意,应当是早有预谋,”方许宁面上瞧不出笑意,“平危,你带下去好好询问,务必将事情来龙去脉问个干净。”
“是!”平危拱手。
“等等!”沈牧池突然打断道。
方许宁与平危一同看向他,眼中俱是不解。
“我在刑部待过,对问话一事十分在行,不若殿下将人交给我罢。”沈牧池不卑不亢道。
讲到这里,方许宁倒是想起来,沈牧池原先在刑部任职侍郎一职,有段时日常常听到他又受圣上嘉奖之类的话,向来将人交由他定是不会错的。
“殿下,”平危不甘叫到手的机会从眼前溜走,想争取一二,“此时尚不清楚这幕后人究竟是何目的,人手几何,不若将人交由属下与世子一道查清罢。”
其实方许宁觉着这只是寻常盗窃,只是这小贼有些身手,迫于生计过来想赚一笔横财,但终归掀不起什么风浪。
“如此也好,这人便交由你们,今晚我便要知晓结果。”方许宁终还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是。”平危大喜过望,恨不能就地将人审出来,“定不负殿下所望。”
反观沈牧池,他倒是一如往常,甚至说得上平静。
此事有了安排,方许宁便带着容铃又回到粥棚。
“殿下无事罢。”靖安侯夫人见人又返回来,担心道,“不若先歇着罢,我让人去了户人家,收拾收拾,殿下可去那处等等。”
方许宁知晓这是担心她,可今日之事无人预料,她也并非是琉璃做的,因此便回拒了。
“多谢夫人,不必麻烦了,只是个小插曲,夫人莫要忧心。”
听闻此话,靖安侯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她不便押着硬要人去,只好拉过方许宁的手,愧疚道:“今日是侯府没做好,让殿下受了惊扰。”
方许宁也将另一只手轻抚在她的手背上,安抚道:“这不是侯府的错,侯爷与夫人不必因这小人感到愧疚,倒是方才多亏了阿池,不然,我可就要丢了荷包了。”
“这是阿池他应该做的,殿下何必道谢。”
“是了,此事也与侯府无关,夫人又何必道歉。”方许宁眉眼俱笑,丝毫未将那毛贼放在心上。
靖安侯夫人被噎了一下,再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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