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池?
伤了的手就好了?
方许宁心中一片烦闷,蹙眉:“不见,让沈牧池滚回去修养。”
她突然生气,容铃不敢忤逆,将衣裙放下先出去通传二人。
见房门再次打开,二人的视线一齐集中在容铃面上。
视线过于期盼,容铃有些不好传达方许宁的原话,她委婉道:“殿下说了,二位她一个也不见,顺便叮嘱沈世子快些回去养伤,莫要在外面再伤了手。”
沈牧池挑起一边眉毛没讲话,一旁的平危不敢相信方许宁不愿见自己,他上前一步拦住要关门的容铃。
“殿下怎会不愿见我,你可是听错了……”
容铃很为难,平危与她共同侍奉殿下,二人之间有时会相互扶持,可她首先是方许宁的侍女,再才是平危的共事者,一切都需听方许宁的吩咐。
“不论你信与不信,我方才讲的就是殿下的意思……”
“容铃,”她还未讲完,禅房里的方许宁便打断道,“不必多言。”
“是。”容铃无奈地看向二人,而后迅速关上门。
靖安侯府的踏青在无形中逐渐变了味道,原本应该在枫香山上四处游玩的众人最终变成等沈牧伤好便回朝歌城。
众人又在红月寺待了近一个礼拜才收拾着准备下山。
临行前,各自都在自己的禅房里准备行礼,山上没什么能长久保存的东西可以带走,是以不多时便准备好。
可这其中并不包括方许宁,她喜爱漂亮的石头,颜色好看的,形状奇怪的,都会捡起来把玩,有尤其喜爱的还会带走,于是她要带走的行礼比之来时要重上不少。
“殿下,咱们少带些罢。”容铃见她挑挑拣拣最后全部带上,眼皮直跳。
鼓鼓囊囊的行礼,一提起来里面就“哐啷”响,一听便知晓里面装了不少石头。
方许宁一听要她丢掉一些,如临大敌,将行囊从她手中夺走。
“不……”下意识拒绝,有反应过来,补道,“我的意思是,我还未来过枫香山,这里的石头颇具特色,与往常带回去的不同。”
“可这样显眼,到时候定会引起注意……”容铃还想再劝。
“叩叩——”门扉突然被敲响。
方许宁与容铃一齐看过去,门外站着沈牧池,同样望着方许宁,他没动作,似在等人放话让他进去。
沈牧池左臂上用来包扎的布条已经从最开始一天一换到现在只要无渗血就可三日一换,除了偶尔使不上劲儿,已经与平日无异了。
“你怎么来了?”方许宁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只为避免和他遇上。
沈牧池耸耸肩,自然道:“路过此处,无意冒犯,偶然听到些殿下与容铃的对话,想着我或许能帮上殿下。”
他手还伤着,瞧虽着精神,可方许宁怎么瞧都觉着他有些虚。
“你先顾好自己的伤罢。”她收回视线,继续挑挑拣拣行囊里面的石头,万一找出一个自己不喜欢了,留在红月寺里自己下山时能轻松许多。
他们的马车在山下,留有人看着,只需将行囊带下山便不用辛苦了。
即便这样,容铃一个小姑娘哪有力气带着这满满一袋子石头走下山的路。
方许宁挑半天,还是一个也舍不掉,犹犹豫豫,拿出一个颜色偏绿的奇形石头。
“不若就带它回去罢。”
容铃哪会让方许宁委屈,她一咬牙,道:“这些全都带走!”
方许宁摇头,将手中那块用帕子包好:“一个也够了,你将衣物带上就好。”
一时间气氛僵住,沈牧池轻轻叹气,用右手勾住那个行囊,带着出门了。
“殿下还是将这包宝贝交给我罢。”
他又是救人于危难,又是带伤替人拿行囊,方许宁发现自己很难与他划清界限,就算是避着他不见都无法划清。
“殿下,沈世子将石头带走了。”容铃见她一反常态的没制止,出声提醒。
“随他去罢。”方许宁揉着额角,实在不想再听到沈牧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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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途中,沈牧池单手拎着那包石头,至于为什么不拿自己的行囊,那便是因为沈世子为了能护好方许宁的宝贝,方才已经将自己的行囊先送下山了。
沈牧池一个上环提着那老大一个行囊,十分惹人注意,方许宁自然也知晓他多走一趟送行囊,就为将她的石头全部带回去。
心中隐蔽的那块血肉不知为何渐渐发热,像燃尽的碳灰里散发的余温。
方许宁拿着那块单独挑出来的石头,原本沁凉一片的石头微微有些被手心温度捂暖,她望着走在前边的高大身影,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下山比上山要快些,众人趁着日光还未到最烈的时候便到了山下。若是不想再荒郊野岭露宿便要抓紧时间在太阳下山前赶到最近的城镇。
马车里,方许宁与沈牧池相对而坐,容铃在外边,这辆马车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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