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我陪你一道过去?”沈牧池问道。
他与方玥雅素来看不惯,若是平时不去也就算了,但是这次方玥雅过来明显目的不纯,他不放心让方许宁单独和他见面。
现在的方玥雅已经不是从前他们熟悉的那个疼爱妹妹的方玥雅了,现在的二皇子为了能登上那个位置,可以不惜将自小疼爱的方许宁也利用上,现在沈牧池根本不敢让他二人单独见面。
“不用了,”方许宁摇头,“你和他哪里有过和缓的时候,还是莫要去了,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虽然不服气,但沈牧池不得不承认,方许宁说得没错。就两人第一次见面,方玥雅将人按倒在地上压住,便难以和平共处一室。
沈牧池略微有些不甘,但他拗不过方许宁,只得妥协说自己在正殿外等她。
“小心些,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唤我。”这是沈世子妥协后唯一能接受的安排。
方许宁郑重点头,表示自己记在心里了。
她知道沈牧池记挂自己,担心自己在方玥雅那里吃亏。
推开门,容铃已经正通传完往这边过来。
“走罢。”方许宁跟上容铃,心中却没有想象中那样慌张惊惧。
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叫他,就会被立刻护下,她的身后有人能够依靠,并不是一个。
正殿中,方玥雅坐在里边细细品茗,丝毫没有方许宁想象中那样急切。
“二皇兄。”方许宁调整面上神情与情绪,让自己尽可能回到没有怀疑方玥雅前的状态。
“乐安。”方玥雅也放下茶盏唤了一声方许宁。
若在以前,方许宁已经将飞霜殿的事主动同他说了,但今日她特意没提,想看看他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消息。
方玥雅看着走过来的妹妹,换到以前,这个时候应该按捺不住跑着过来红着眼睛和自己说了今日遇到的事了,今日飞霜殿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但妹妹却这样平静……
他觉着方许宁同以往的表现有些不一样,但他没往别的地方想,只当是嫁作人妇后变得稳重了。
“宫里都在传父皇当众吐血的事,但不让人进去探望,皇兄心中记挂着父皇的安危,听说乐安方才从过飞霜殿回来,便过来问问。”方玥雅说得并不显得急切,但又体现出一个子女对父亲该有的担心。
如此方许宁只得先将皇帝的病情告诉他。
“乐安过去时父皇还没醒,只有母后在榻边陪着……”方许宁一句话的功夫眼眶已经红了一圈,“院首也在,乐安问他父皇可还好,他只一个劲儿说‘尽力’,除了尽力什么也说不出来,乐安担心父皇是不是……”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留下遐想让他自行想象,这番话半个字也没提到皇帝已到强弩之末,但配上方许宁的神情和眼泪,却就是让人觉着皇帝命不久矣。
她拿出帕子在眼下擦拭,她入戏太深,眼泪已经像断线的珠子接连不断的往下掉了。
方许宁正沉浸在“假如失去父皇该怎么办”中,肩上便落下一直手,拍了拍,动作十分轻柔。
“乐安莫哭,父皇不会有事的……”
方许宁深知不得演太过,擦净面上的泪水。
请君入瓮
方玥雅在方许宁的眼泪中已经慌了神,他熟练又安抚着,其中还不忘从她口中打探消息。
若是从前的方许宁,面对他隐晦的询问还会傻傻的全盘托出,但现在的方许宁不仅不会将正确的消息透露给他,还会传递错误消息。
两人各怀心思在正殿里演戏,这次算是方许宁在明,不再被动。
方玥他打探到想要的消息,便向方许宁道别。
“时辰不早了,皇兄就先回去了,乐安明日若还能去探望父皇,记得把皇兄对父皇的那份也带去。”
方许宁点头,看着人离去还眼中还带着失去依靠的焦灼,让方玥雅对皇帝命不久矣这件事更加深信不疑。
等人一走,方许宁便收起那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她用帕子擦掉余下的泪痕出去寻沈牧池,在连廊下,沈牧池手中捏着一只信鸽正在等她。
方许宁记得,信鸽是在沈牧池进宫后用来和宫外手下联系用的,有信鸽过来则说明正在调查的事有进展了。
“可是平危的事有消息了?”方许宁想了想,前些日子他们谈到要调查平危。
沈牧池点头,道:“有人在城中见到他了。”
“什么?”方许宁脑子没转过来。
冬狩那日,方许宁亲眼见到平危一招解决老虎后施展轻功离开,那样武艺高强的人在城中行走被人发现?
这怎么想都不对劲罢。
“你确定瞧清是平危?”方许宁狐疑,十分之不信。
倒不是不相信沈牧池手底下的人,只是这消息听着着实不太靠谱,保真度不高。
“平危受伤了。”沈牧池在方许宁质疑的目光下补了一句。
这个理由让方许宁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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