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脸上的红晕终结于当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
黑衣的男人站在宫殿门口迎接她,鼻梁上架着的水晶镜片反射着壁上烛台的火光。
长长的金质细链垂在他黑色的卷发上。
他对着她微笑。
笑容阴森而优雅。
像是要把她吃掉。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哪怕离那个被拍卖的夜晚已经过去很久了,她的脑海中依然清晰地存放着男人用手指和唇舌亵玩她身体的记忆。
格洛斯特自身后扶住了她。
“殿下,您怎么了。”
苏惜摇摇头,然而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下去。
比起被美丽的银发青年牵手,看到格拉默更让她心跳如鼓。
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害怕。
格拉默瓦伦丁伯爵。
普兰亲自为她指派的私人医生。
这个苍白而阴郁的年轻男人,因为出众的医术和药理,深受普兰宠幸,并且作为他的私人医生,拥有着自由出入圣都的特权。
又因为他喜爱制作毒药,所以人们还叫他“毒药伯爵”。
据说半个翡冷翠的贵族,都是他毒药的买主。
用来杀人,或者自杀。
苏惜不喜欢这个阴森的男人,但是普兰喜欢,她只能被动地接受格拉默做她的私人医生。
“夜神大人。”
格拉默手里提着药箱,对着她点头致意,苍白的嘴唇浮起笑意,“我奉普兰大人的命令来为您做私人检查。”
私人检查……
这几个字一落入耳朵,苏惜就“啊”了一声,缩到了银发青年的身后。
她才不要做检查。
那晚的私人检查……她被这个男人摸了……还被亲了……
“这是普兰大人的命令。”格拉默看着躲在奴隶身后的少女,不慌不忙地给出让人无法拒绝的的理由。
她无法违抗普兰的命令。除非她躲在普兰的身后。
检查的地方还是在苏惜的房间里。
她依旧像那天那样躺在床上,手指紧张地攥着身下的被褥。
外层的长裙被脱去了,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丝绸衬裙。
少女光洁的小腿在丝绸光洁的质地间若隐若现。
格拉默却像是没看见一般,拿着一把小钳子在她的嘴里翻来搅去。
“舌头伸出来。”他说。
苏惜张开嘴,伸出舌头。
格拉默像是牙医一样,仔细地观察她的舌头和牙齿。
“发育期的小孩子要注意保护牙齿。”他一边看,一边叮嘱。
这一切,似乎和那天不同。
苏惜想。
格拉默的动作并没有丝毫的欲望气息,相反,这次的他极为专注和耐心,心无旁骛的模样像个真正的医生。
其实他本来就是个很好的医生。
普兰不会骗她的。
苏惜看着他在烛光下的眼睛。
这样看起来,那双深红色的眼睛在镜片后其实没有那么可怖。
她心中一动。
“格拉默大人……您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什么?”男人摘下眼镜,用手帕轻轻擦拭,抵着水晶镜片的手指修长而苍白。
那是一种很不健康的肤色。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异样,赋予了他一种病弱的阴郁感。
“我想请您……”
少女说完之后就屏住了呼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思考的男人。
格拉默会同意吗?还是说……
男人决定的速度远比她紧张的速度快。
“当然可以。我的夜神大人。”他答应了。
但不知怎的,苏惜觉得他的嘴角好像又浮现出了那晚的笑容,”我们可以做一场很好的交易。”
迎着女孩懵懂的目光,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翡冷翠的深夜,寂静而冷清,偶尔可以听见几声夜莺轻啼。
悄无人声的宫殿里,所有的侍女和仆从都已经休息了。
银发的青年靠着描金的玫瑰花门框闭目休息,身上裹着一块旧毯子。
虽然苏惜想让他像普通的侍从一样住单独的房间,但他坚持要求奴隶的待遇。
而奴隶的待遇就是没有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没有一张自己的床,只能睡在一块旧毯子上,彻夜在门外守护着主人。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靠近了。
幽暗的光线中,青年的嘴角挽起细微的弧度,睁开了眼睛。
穿着白色丝绸衬裙的少女正站在他面前,手里是一块崭新的羊绒毯子,“格洛斯特大人。我给您带了东西。”
厚实的毯子被她抱在胸前,迭成高高的一摞,几乎要遮住她的脸。
他半跪在地上,伸手毫不费力地接过,“殿下。您不用如此费心。我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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