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这简直有些强人所难。
如果是魔法或者魔药,至少这些东西普兰都曾为过她讲解过。
但是将关系冷淡的夫妻变得和好如初?让皇帝陛下浪子回头?
这也……太难了。
皇后的脸上却带着某种狂热的神情,抓住了她的衣袖,“夜神大人,我相信您。所有人的婚姻与爱情,都依靠您的旨意。何况您既然是神,自然会有神迹出现。”
“夫人,您不要这样……我无法操控人类的情感……”
她推拒着,却也隐隐感觉到皇后的精神状况其实不太稳定。
她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挽救失败婚姻的救命稻草。
正为难间,急促的马车声打断了室内的宁静。
男人推门走了进来,步伐迅疾如风。
他穿一身纯白的亚麻布修士袍子,胸前佩戴着银十字架,手持古老的十字木杖,像一位除魔归来的神父。
不,他应该是真的除魔归来。
苏惜注意到,他的袖口上甚至还沾着少些干涸的血迹。
“普兰大人。”
光神的威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诚惶诚恐。
“艾维娜,我需要解释。”
他环顾室内,冷锐的目光转向面色最为苍白的皇后,“我记得我说过,不允许你们任何一个人私下打扰夜神。”
“请您原谅……”皇后似乎有些吓蒙了,声音迷迷糊糊的。
“过来。”他没有理她,向苏惜伸出了手。
她默默走了过去,不知道是应该紧张、害怕还是羞涩。
普兰的身上好像还带着血腥气。
他看起来有点生气。
跪地的人群默默让开了距离,好让光神与夜神并肩走了出去。
走廊的前方尽头是一幅悬挂的油画,色彩浓重地描绘出一个赤裸的年轻男人半浸在淤泥中,被无数恶魔抓着拖入深渊的场景。
生有双翼的女神飞起在空中,俯身拥抱着他肮脏的躯体,试图与那些恶魔争夺这位堕落的灵魂。
她的神色焦灼而怜悯,拼尽全力想要拯救堕落的年轻人。
苏惜一直注视着油画,直到那副画消失在余光里。
然后她才注意到,普兰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她。
这一晚她睡得并不好。
半梦半醒中,那个有着淡金色长发和天蓝色瞳孔的男人好像靠近了她,那张英俊淡漠而不可接近的脸庞就这样近在咫尺。
她辗转,她躲闪,却始终避不开他。
“苏惜。”他用生涩的东方式口音叫着她的名字,“苏惜。”
“不……我们不行……”
她抗拒着,推却着,男人的嘴唇却逼了上来,以十指交叉的方式不容拒绝地握住了她的手。
温热而暧昧的气息覆盖了上来,封住了一切感官。
只有唇齿间的轻微触碰传来令人悸动不已的回音。
从抗拒、挣扎到沉湎、迷醉,她在为这亵渎神明的快意而兴奋、颤栗。
恍惚间,苏惜觉得自己好似成了圣典中那个偷吃了禁果的罪徒,坠入了恶魔所编织的甜美而罪恶的陷阱。
“普兰……啊……”
难耐的惊呼声中,床上的黑发少女仓惶地睁开了眼睛。
夏日灼热而刺目的光线越过窗台,搁浅在她因为含着眼泪而显得雾蒙蒙的视线里。
已经是第二天了。
女孩慢慢地蜷缩起来,抱紧了自己。
身体好像还陷在那个场景里。
砰砰砰————
心脏跳得很快。
肌肤发烫。
全身的血液汩汩地流动着。
难以启齿的龌龊画面占据着脑海的每一个角落,使得她恨不得想将变成一片小小的羽毛,藏到枕头里去。
她果然是做了一个梦。
一个疯狂而罪恶的梦。
镜厅里的那幅油画浮现出来。
她,会是那个将普兰拖入泥淖的恶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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