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以前出摊卖麻辣烫串串,瓦房鼓着腮帮子帮他推车,他想起摆摊时,瓦房看着边上的羊肉串摊子拼命咽口水,他想起跟拆迁的那个宋工吵架时,瓦房冲在前头,大叫:“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哟……”
颜福瑞流泪了,他哭的时候没有表情,一张脸就那么木着,眼泪流过蜡黄的脸,顺着下巴颌一滴滴往下滴……
司藤吓了一跳。
——“你哭什么啊,我又没说什么。”
——“你别哭了,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啊。”
——“你别哭了行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不见了你就找啊。”
——“好了好了,他在哪丢的,你带我去看看。”
泪眼模糊中,颜福瑞只看到司藤一直皱眉头说话,听不清她说什么,但奇怪的,独最后一句话听明白了,他沙哑着嗓子问:“司藤小姐是要去宾馆吗?”
司藤没好气,她被颜福瑞哭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不怕人哭,但是颜福瑞这么哭,瘆的慌。
那就去看看吧,一来颜福瑞也算已经“投诚”于她,二来她也很好奇,夜半的那股妖气,从何而来。
临出门前,颜福瑞接了个电话,司藤听到他说:“哦,你是秦放啊……”
然后端着手机,问司藤秦放的房间是哪一个,司藤示意了一下,颜福瑞讲着电话进去,过不了多久,拿了个黑色的钱包出来,跟司藤解释说,秦放忘带钱包了,不过他跟沈小姐走的不太远,自己已经跟他说了,和司藤小姐正要出去,可以顺路带给他。
司藤最初没说什么,过了几秒,忽然心生不快,钱包抽过来往桌上一扔:“不准带。”
颜福瑞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好跟秦放报备:“司藤小姐说不让带……”
又说了两句,小心翼翼把手机递给司藤:“秦放说要跟你讲话。”
电话那头,秦放无奈之至:“钱包又怎么惹你了,我忘带了啊。”
“按照规矩,是她要见你,她应该请吃饭。”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啊,秦放哭笑不得:“我是男人,有让女人请吃饭的吗。”
“你们这个时代,男女平等,她请。”
秦放倒吸凉气,好一阵子没说话,听筒里,司藤听到沈银灯温温柔柔的声音:“怎么了,还不走吗?”
司藤冷笑,现在你学会温柔卖乖了,上次怎么就跟个疯狗似的呢。
过了会,秦放似乎是走开了些,压低声音问她:“你想怎么着吧?”
司藤伸手去摆弄秦放的钱包:“我不想怎么着,我就是烦她沈银灯,你为我做事,钱就是我的,花我的钱请她沈银灯吃饭,休想!”
卡嗒一声轻响,搭扣开了,掀开半面,入目是张漂亮的女人照片,司藤问:“这谁啊,安蔓吗?”
秦放也猜到她是把钱包打开了,嗯了一声。
司藤把照片抽出来看,这就是安蔓吗,不错,长挺漂亮,如果不是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跟秦放倒是挺登对的。
“挺长情的,现在还没把她照片丢掉吗?”司藤正要把照片塞回去,忽然发现里面还有一张,不过是正面朝里,“放了两张?”
“别……”秦放想阻止,慢了一步。
很清纯一姑娘,长直发,鹅蛋脸,皮肤特好,眼睛弯弯的透着股俏皮的劲儿,不过,绝不是安蔓。
司藤失笑:“可以啊秦放,安蔓知道你钱包里还有别的女人的照片吗?你这左右逢源得心应手啊。”
秦放的声音忽然低下来:“那是陈宛。”
陈宛?哦,对,刚一时没想到,确实应该是陈宛,开死人玩笑似乎不怎么地道,司藤也就不再说什么,动手把照片沿着钱包透明塑料膜的缝隙塞回去,才塞到一半时,脸色突然变了。
颜福瑞看到,她动作极其缓慢的,又把照片拿出来,手指拈着,举到面前,对着后头的阳光,像是比对百元大钞的真假。
她说:“信号不好,你再说一次,是谁?”
“陈宛……哎……”
断音,司藤挂电话了。
秦放莫名其妙,顿了顿窝着火往回拨:司藤这是怎么了,陈宛的照片又怎么惹到她了?
手
机是响铃带振动的,在桌面上嗡嗡震响跟一只要起跳的蛤蟆似的,颜福瑞想接又不敢,只好请示司藤:“司藤小姐……秦放电话……不接吗?”
司藤笑起来,她把照片的正面转向颜福瑞:“美吗?”
美,小姑娘还挺年轻的吧,估计是大学里的校花,但是再美都分不了他颜福瑞惦挂瓦房的心:“司藤小姐,你不是要去宾馆看看吗?”
“不急,”司藤示意那张照片,“认识吗?”
“秦放的朋友,我怎么会认识呢?”
怪了,平平常常一句回话,司藤居然哈哈大笑,笑到后来,连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拿起手机揿了接听键,柔声说:“让沈小姐接电话。”
颜福瑞听到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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