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诡异程度堪比修真界版釜山行。
突然间,站在最中间的那名弟子表演了一个当场下腰,脑袋后仰了几乎一百八十度,目光锁定二人,随后又转动身子,提剑朝着二人走来。
以他为首,其余的弟子们也纷纷抽出了佩剑。
姜屿看着这些被操控的“傀儡”,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谢知予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但他能听见拔剑出鞘的声音,差不多也明白了现在的局势。
以少对多,他们是少,对方是多。
但他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松开姜屿的手,再次抽出木剑。
“是吗,那还真是难办了。”
嘴上说着难办,手上却动作迅速地挡住了凌空劈下来的一剑。
铛——
剑刃相撞,木剑的剑身被砍出了一道小小的豁口,谢知予顺势将手腕一转,挥剑振开了朝他扑过来的弟子。
或许是因为谢知予刺伤了蛛女,这些傀儡竟全都只奔着他而去,反倒无视了姜屿。
谢知予虽强,但他毕竟看不见对手的位置,几回合下来不免落了下风,被刺伤了好几剑。
血液自伤口翻涌而出,在他白衣上晕染开,好似一朵朵红梅缓缓于雪中绽放,就连面颊上也不知何时沾染了几滴嫣红的血珠。
谢知予持剑站在傀儡当中,全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面色从容,唇边含笑,漫不经心地抬手擦开面上的血珠。
灯笼花的淡淡荧光映亮了他的面容,他神情平静温和,如同庙中端坐的慈悲观音相,眉心朱砂绯红似血,整个人竟显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绮丽之色。
却在下一秒,陡然出剑,丝毫不顾忌这些傀儡只是被暂时操控的同门弟子,剑剑直逼要害。
身上受的伤越多,他看起来却好像变得更兴奋了,连出剑的速度都随之加快了不少。
若非他手里用的是木剑,在场伤得最严重的不会是他。
这招招致命的剑法是不是有些ooc了?
正派之人,尤其是对待自己的同门,即使是用木剑,打架的时候也不该下这样的狠手。
姜屿心中虽有疑虑,但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解决眼下的麻烦更重要一点。
她给自己打了个气,然后飞快跑进傀儡之中。
这些弟子被操控失去神智,破解之法很简单,只需斩断他们身上的蛛丝,再将其击晕即可。
但谢知予根本就看不见他们的人,更不用提那些近乎透明的蛛丝。
姜屿仗着这些傀儡不会攻击自己,站在傀儡身后徒手抓住那些控制用的蛛丝。
“谢知予,在这里!”
能感应队友位置的金光还未失效,谢知予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旋身挥出一道剑气朝她的方向而去。
蛛丝被刃状剑气割断,谢知予紧随其后,剑刃擦着姜屿脖颈而过,手腕下压,用剑柄敲晕了她身前的傀儡。
来不及说话,两人迅速又默契地转换方向,配合着解决其他傀儡。
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谢知予的剑每回都要擦着姜屿颈侧而过,就像是在走固定流程。
在他这种堪称人体描边大师的行为之下,姜屿心率起起伏伏,心跳几次差点直接骤停。
好不容易解决完最后一名傀儡,姜屿还没松一口气,又被迫打起精神。
挡在身前的傀儡倒地后,谢知予的剑指向了她,剑尖抵在颈侧,在那块柔软的皮肤上轻易压出了一块凹陷。
他用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剑柄,看向姜屿,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师姐,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明镜台(五)
如果说在进入坑道之前,姜屿还对谢知予的人设持保留态度,那么现在她已经能够确定了——
谢知予的人设绝对有问题。
方才一心顾着先解决傀儡,直到这会姜屿才发觉,这些晕倒在地上的弟子竟是个个都被揍得鼻青脸肿。
从他们的伤势来看,只怕等离开秘境后少说也要修养上七天。
姜屿不禁在想,谢知予是真的看不见需要她的帮忙吗?
说他看得见,他又偏偏避不开那些僵硬无比的剑招,还被刺中了好几剑,若不是见他受伤居于下风,她也不会跑来帮他。
可若说他看不见,他却能将这些弟子揍成这样,假如没有蛛丝的操控,恐怕伤员早就倒了一地。
仔细想想,谢知予方才似乎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受到影响,反而好像更兴奋了。
要不是姜屿跑来打断了他,他估计会把这些不知疲倦的傀儡当成沙袋,还能愉快地和他们打上好几个来回。
姜屿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好心有点多余。
总而言之,像谢知予这种同门在他眼里和草木没有区别,出手没有轻重,一点也不讲究点到为止的人,绝对和“正直”这个词沾不上边。
在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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