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予虚虚掐着她的脖子,倾身过去贴在她耳边,虔诚又温柔地印下一吻。
“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分开。”
“半月前新来的那个去哪儿,我怎么没看见他?”
姜屿刚落地站稳,听到的便是这样一句话。
她抬眼一瞧,这道声音的主人赫然是谢无咎。
“那个小孩不听话还撒谎,按照规矩,我让他去关七天禁闭了,今儿才第四日。”
张妈妈站在旁边,卑躬屈膝,一脸谄媚地回着话。
这次的记忆恰好衔接了上回,谢知予被罚禁闭,有了这个下马威,其他小孩都变得听话多了,丝毫不敢忤逆张妈妈。
谢无咎扫了一眼乖乖按分好的队伍站好的孩子们,眼里有些欣慰。
他继续问张妈妈:“他撒了什么谎?”
张妈妈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原是想讨功,却不想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胡闹,简直荒唐!”谢无咎拂袖厉声呵斥道:“他才到这里多久,到底是不是撒谎你难道看不出来?”
他随手指了张妈妈身后的两个丫鬟:“快去把他接出来。”
丫鬟们虽说是张妈妈的人,可见到主子费尽心思讨好谢无咎的模样,自然猜到了谁才是这座庄园真正的主人,纷纷点头应是。
张妈妈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可到底还是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沈庄主不是说要他们修无情道,我这……”
“无情无情,首先有情才能无情。”
张妈妈或许本心是好的,可她到底只是普通人,不懂他们修道界的事情,谢无咎并无过多斥责她。
他面向这些孩子们。
“你们既来了这里,便是了断了尘缘,和家中不再有关系。
从今日起,这座庄园就是你们的家,你们要把彼此视为自己新的家人对待,放下过往恩怨,互相帮扶,互相信任,不可抱团欺凌旁人,听明白没有?”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后,齐声点头应是。
姜屿在一旁看着如此情景,只觉得心中疑惑更深了。
若说张妈妈的用意她多少还能猜到些,无非是想要他们体会绝望从而绝情,可谢无咎此番言论又是何用意?
姜屿正在心里琢磨着,原先离开的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牵着谢知予回来了。
听见脚步声,姜屿立刻回头望去,看见他眼睛上蒙了白布条时不免愣了一下。
“他的眼睛怎么了?”谢无咎询问道。
其中一个丫鬟上前回答:“在暗处待了太久,一时半会适应不了光亮,我们便先让他蒙着眼,过会再摘下。”
谢无咎了然,指着一旁的石凳:“我还有话要说,先带他去坐下听吧。”
“是。”
眼见丫鬟牵着谢知予往旁边走,姜屿也跟了过去。
追忆篇(二)
谢知予眼上蒙了布, 看不见,两个丫鬟便扶着他坐到石凳上。
姜屿跟在后面,待她们退后, 她蹲在谢知予身旁,仰起脸看他。
过去四天了,他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待了整整四天。
谢知予怕黑, 会不会是在这个时候留下的阴影?
姜屿仔细看着他, 却只见到一张极为平静的脸。
没有重见天日的狂喜,也没有痛声哭泣,他只是安然坐在石凳上, 一语不发。
两个丫鬟却在后面窃窃私语。
“张妈妈从前也罚过不少人关禁闭, 那些还都是庄园里的丫鬟仆从,比他年纪还要大许多, 都用不上七日,只半日就发了疯似的在里面哭着喊着要出来。他倒是能忍,关在里面一声不吭。”
“可不是,我昨日就在外面守着, 一点动静也没听着, 要不是送进去的水和饭食都动过,我还要以为他死在里面了。”
有风乍起, 卷起他蒙眼的白布条,尾端扫过脸颊, 似乎有些痒,他抬手将其拂开。
姜屿这时才发现, 他的手, 十指的指甲都抠烂了,血迹斑斑, 触目惊心。可他藏在衣袖里,没有人发现不对。
他习惯用疼痛来忍耐、麻痹心底的恐惧,自小便是如此。
“难怪你总是喜欢做伤害自己的事,像不怕死一样,原来从小就这么能忍……”
姜屿撑着脸忧愁地叹了声气,她承认,自己的确是开始心疼他了。
谢无咎和张妈妈交代了几句话,见人全都到齐,便也正式开始训话了。
“你们自来到这座庄园也有一段时日,彼此应该都认识了。明日起,会有人来教导你们如何修道、练剑,所有人都要认真对待,不可懈怠。”
谢无咎的话孩子们都一早就听过,只是他们仍有一事不解。
有小孩怯弱地问:“修的‘道’是什么‘道’?”
谢无咎说:“无情道。”
小孩又问:“无情道又是什么道?”
张妈妈正要斥责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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