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不远处的沈笛已经好几夜未睡好了,此刻跟自己几个师弟围坐在一起打盹。
这时,回廊远处突然传来人急促的脚步声,宴清河抬步从门内跨了出去,他蹙着眉头望向来路。
“清河!”
来人一条长布绑着一头银丝,正是绪自如上午见着了、又找了小半天还没看见的柳叔。
柳叔声音不小,在安静的前厅内像一道雷声劈开了让人昏昏欲睡的安静,众人声音大起来。
还有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厉声问道:“何人?!为何会独自在外间?”
奈何来人形色匆忙,没空理他,他快步上前抓住宴清河的手腕,厉着嗓子说:“你得引开那些被召来的魔物,再派人把这里人群疏散。”
宴清河闻言眸色一沉:“为何会引来这些东西?”
柳叔脸色也不大好看:“是我想岔了!”
绪自如在柳书出现在门口时,玩骰子的手已经慢了下来,他坐的地方远,而周边声音又嘈杂,他没办法听见柳叔跟宴清河二人在说什么。
他手撑着脑袋,只能面前通过二人的表情来判断,可能是发生了些比较严重的事情。
琉瑛跟灵珑二人也被叫了过去,他们天极门四个人站在门口面色严峻地商量事情。
绪自如还赤脚盘在椅子上,想着这会儿能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给善人招魂招到了鬼?他伸手想从自己袖口掏铜币随便算一算,就见宴清河跟琉瑛二人已经抬步往外走去。
屋内众人还在茫然间,灵珑扬起嗓子:“诸位!诸位!”
话音才落下,大厅除却敞开着的一扇大门,其余几堵木门如同被狂风卷过一般轰然倒下,几扇雕花木窗摔在地上“嘭嘭”几声摔的四裂开来。
“灵珑小心!”琉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绪自如抬目望去,已经难辨五官的安息被一团浓重的黑雾卷着径直冲灵珑身后冲来。
他脸色一变,立即从椅子上站了下来,他还赤着脚,因为盘腿的坐姿双腿还有些发麻,他扶着椅子扶手踉跄了两步:“大家小心,这是魔气,万万不可沾上!”
绪自如上辈子已经见过太多这个东西了,身边大多熟悉的人都是被这玩意给害死的。
绪自如呼吸急促,灵珑也就地翻滚一圈躲开了这团黑气,她喘着气抽出自己的剑,稳住心神地安抚起众人:“大家不要担心,待会儿请跟我我离开何家大宅。
我师兄会在大家离开后在给大宅设缚魔阵,这妖物绝不会离开宅子。”
裹着安息的黑气见没攻击到灵珑后开始转换目标,它直直地朝绪自如冲了过来,绪自如暗骂了一声,他还没来得及穿鞋,抬起脚就往外跑,嘴上还没忘了吩咐:“我把这玩意引开,你们速速离开何家大宅。
符安门那群小子,派上两个人把宅内的小厮集合带离这间宅子。
沈笛,还有你,把东伯何潺还有被困在屋内的妙音仙也给带出去。
出去之后锁上大院门,在东南西北四角上贴上镇魔符。”
他边跑边有条不紊地吩咐起来。
他身后裹挟着安息的黑气横冲直撞地追赶着他,绪自如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请什么,脑子里还在快速地思考着要把这东西引到哪里去。
他跌跌撞撞地带着这东西跑到没人的院内小竹林里,脑子飞速转过到底有什么能让自己逃命的办法。
术法咒语不说,这些东西实在太为难他了,他在藏书阁看到这些东西,想着保命重要曾硬生生背下来过,但是背下来也没用,不过是个玄门的“王语嫣”罢了。
绪自如还在想着自己能拖一会儿算一会儿,等宅内众人离开,宴清河在宅内设好缚魔阵,他再往宴清河那边一引即可。
办法蠢是蠢了点,但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绪自如常年在野外流浪,偶尔还因为久不梳洗,形象气质如乞儿被野狗狂撵数里地。
曾经被狗撵的经验在这逃命关口派上了用场,绪自如遛着这团黑气狂奔着绕着小竹林跑了两圈,正喘着粗气,眼前因为缺氧而有些发黑,就在这一团漆黑中有一身浅色的衣服朝自己方向走来,他刚想张嘴喊来人离远些。
这人身形迅速,才两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自己眼前。
——“跑什么?”来人还冷冰冰地问了起来。
宴清河手持云皎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蓝白色的亮光,他声音平静,不急不缓地问出,而手中云皎剑已经朝黑雾劈过去了一道蓝白色的光。
绪自如撑着膝盖直喘气,闻言还能开嘲讽:“不跑等着死吗?”
“我不会让你死。”
宴清河说话平铺直述,不算是什么承诺,就是简单陈述个事实罢了。
绪自如简直心累,懒得跟宴清河说话,只顺嘴调侃一句:“那我要找死你可拦不住。”
宴清河没有再搭腔,他上前与这团慑人的黑雾缠斗在了一起,云皎剑行云流水几道蓝白色的剑风,被黑雾缠着的安息便从黑雾中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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