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恨不能自己从来没在这个世界上出生过一样。
我现在想想仍旧心有余悸。”
绪自如故意做出了副满面愁容的表情:“我这种没受过苦的人,可怕疼了。
被虫子咬一口都得记恨半天。”
柳叔叹了口气。
绪自如脸上表情舒展开来,没再去做一些夸张的表情,他脸上表情沉稳,微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了一小片的阴影,他脸上表情安详,生死都已经置之度外的平和。
绪自如十分平静,就像是头上一直悬着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终于亮了出来。
——为什么选择的是他?
这个答案本来就应该很简单才对,不是吗?
当然是因为他有必须存在的理由。
昆仑镜把他从他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拉到这里来,当然是因为他本来就属于这个地方。
死后又重生,也是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死。
不过昆仑镜逆转时空让他又回到了过去。
他不受魔物蛊惑。
当然是因为,那群东西,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对自己怎么样。
绪自如想到这里又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活了几辈子,自己不过是个填裂缝的石头。
绪自如对柳叔说:“你得挑个让我不会痛的办法。”
他说,“不然我会生气。”
女娲心(一)
柳叔把手中那颗假的女娲石给亮了出来,犹豫半晌说:“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绪自如看他。
柳叔说:“我用这个假的代替你胸腔内的那颗女娲石心。
虽然此物是假的,但是镜灵偷取了真女娲石的一些灵气,待女娲石取出后,我迅速把此物放进你胸口。”
他顿了顿道,“说不定还有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绪自如拖着嗓子埋怨:“那你不早说,害我以为我这次真的要死了。”
他拍拍胸口,故意笑道,“吓死我了。”
柳叔沉默了片刻后犹豫地开口道:“我也不确定真的能行。”
绪自如倒十分痛快:“能行我算是赚了,若是真没醒过来反正我也不知道了。
无所谓啦。”
柳叔侧头看了绪自如一眼,突然说道:“你跟镜灵有些地方挺相似。”
绪自如闻言大吃一惊,略有些嫌弃:“它说话那种调调,我跟他像?像话吗?”
柳叔被他逗得闷笑了两声。
绪自如又道:“你能送我回去一趟吗?” 他说,“不知道宴清河醒了没有,我得把掌门印交给他。”
绪自如说:“还有些话没跟他说清楚。”
柳叔答应了,只说明日一早到驱魔渊外等他。
-
绪自如从驱魔渊出来时,外面已是深夜。
他踩着月光溜溜达达地走到了宴清河小院。
进院时场景有些许眼熟,宴清河披散着头发坐在水池边喂鱼,他身上裹了层纱布,绪自如远远走过去,就能闻到他身上的草药味。
绪自如走过去,往宴清河坐着的石头旁一坐,他手肘撑地,微仰着脸看水面波光粼粼的月光。
“喂鱼啊?” 他问。
宴清河轻轻拍掉自己手上的鱼食渣,轻声回道:“等你回来。”
绪自如侧抬起头瞥宴清河,宴清河脸色仍旧苍白,一脸病容。
绪自如微微撑起自己的身子,仰头在宴清河嘴边印下了个吻。
宴清河抬起眼睛看他,而后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他的手微微一顿,再抬起来后把绪自如揽进了自己怀里。
他声音低哑,带着胸腔的震动。
“睡时做梦,” 他开口说道,“梦见你当着我的面自戕。”
绪自如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宴清河的后背:“假的假的。”
他声音中还带着些清浅的笑意。
宴清河伸手摸了摸绪自如的头发,他低声问:“痛不痛?”
绪自如笑着从宴清河怀里钻了出来,他在月光下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精神气十足地说道:“一点也不痛。”
他眨眼,“跟被快刀割到手时感觉差不多。
刚刺上去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等要真反应过来有感觉,我也差不多失去意识了。”
绪自如下结论,“所以一点也不痛。”
宴清河垂着眼睛看他。
“别再吓我了。”
他柔声道。
绪自如抿了抿唇,对着宴清河轻声笑了下。
宴清河微微弯了弯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绪自如的双眼,隔了会儿,他凑上前在绪自如眉心吻了一下。
他嗓音仍旧柔和,轻飘飘地像是聊些吃酒喝茶的闲话:“你可能不大愿意信我。”
他说,“你若出事了,我也不会活。”
绪自如闻言抿了抿唇,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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