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是梦自然不可信,姑娘莫要胡言乱语,还是早些回家去吧,莫要丢了你家的脸面。”李秀娥难得严肃,“若要再让我听见你这些胡言乱语,我李氏拼着一身性命,为了我儿的声誉也要去你家问问你爹娘,这样的行为要不要管。”
王嫣然愣住,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她的那些记忆显然没人信的,樱桃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听见李秀娥的话顿时心慌,要是老爷夫人知道她带小姐出来做这等事肯定要了她的命的,她慌张的拉王嫣然道,“小姐,咱们回去吧。”
王嫣然站着不动,眼神悲伤的看着李秀娥,“您就不考虑程郎的前程
吗?与我王家结亲,他日后的科举之路将顺遂无比,少走多少弯路,娶个村妇于他又有什么助益,您是他娘,难道不该为他着想吗?”
见她执迷不悟,李秀娥摇头,“我儿即便考不上举人,考不上进士,也不需要姑娘操心。我儿要娶的是迟梅宁,那么将来不管贫穷还是福贵娶的也都只有迟梅宁,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婚事本该由父母做主,如此不要脸面登上门来,岂不堕了家中声誉。”
“说的好。”大门被拉开,迟老太满身怒气的站在门口,她赞赏的看向李秀娥道,“亲家母,有你这话,我老太太不后悔将闺女嫁到你家去。”
她早就在里头听了半天了,听着传说中的大户小姐的话简直要笑掉大牙,还想拿二百两银子打发她闺女,她闺女如今有的是钱,会差那点银两?
迟老太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直接摔王嫣然脸上,“老娘给你四百两赶紧滚蛋,离我家姑爷远远的。”
王嫣然瞧着掉落在地的银票,脸色惨白一片,难怪瞧不上她的二百两银子,迟梅宁家竟能拿出四百两来,那岂不是当真不在乎那二百两?也就是说她家的家业不止四百两?
她神情恍惚,有些不敢置信,难道她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不然为何除了程子阳还有她家中的一切,都那么的不同?
为什么?
迟梅宁从院里过来将银票捡起来塞回迟老太的袖子里,朝王嫣然道,“王小姐可是王家嫡女,身份贵重,拿四百两银子打发她岂不是侮辱了她?”
王嫣然愣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樱桃作为丫鬟都觉得丢人,拉着王嫣然就走,“小姐咱们走吧。”
王嫣然定定的看着迟梅宁,眼神怪异道,“你早晚要死的。”
迟梅宁笑,“好,我知道我早晚要死的,但肯定是在你之后,你放心好了,我不仅会在你之后再死,我还要长命百岁,等七老八十了还会和程子阳秀恩爱。”
“走把,小姐。”樱桃都有些同情自家小姐了,这迟梅宁嘴巴厉害,从未见识过乡间泼妇的她家小姐又怎么会是对方的对手,还有小姐为什么整日胡言乱语,这次回去她一定得告诉老爷太太不能瞒着了,若是万一真的有问题,那她这个做丫头的也难辞其咎了。
好在王嫣然此刻神情恍惚,被樱桃拽着便拽走了。
待主仆二人离开,李秀娥歉疚道,“这事儿闹的。”
迟梅宁邀请李秀娥进屋,“婶子,这事又不赖你,明显是那王姑娘脑子不清楚。”
一旁的迟老太拽着她往家走,“就是,我瞧着也是,居然还想拿二百两银票来打发我闺女,我闺女就算没钱也不会同意。”
王嫣然如何痛苦难受,显然不在她们考虑范围内,迟老太甚至还庆幸,“得亏早把婚事定了,不然谁知道中间会出啥事。”
迟梅宁一派自在,笑眯眯道,“我信他,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若有心娶大户人家的姑娘增长助益一开始便不会来求娶我了。”
“这倒是。”迟老太心里熨帖,在往后的日子里对李秀娥更加帮衬了。
至于王嫣然,一身狼藉回到清河县王家别院正巧被王永和撞见,一番询问得知自家女儿竟然跑去乡下跟一村姑谈判让人离开一个穷秀才顿时大发雷霆,当即将樱桃拖出去发卖,至于王
嫣然则连夜塞上马车送回府城王家交给王太太管教。
王永和回了府城,直接去府学打听了樱桃所说的程子阳是何人,又让学监将程子阳叫来,冷眼看着他。
程子阳并不知自己为何会被叫来,只恭敬的行了礼,垂手等着王永和问话。
王永和虽然只是五品官,但父亲官至二品,连带他这个五品官也水涨船高,今年他代表父亲回乡省亲,没想到竟发觉自家女儿竟做了如此有辱门庭之事,如今一见让女儿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的年轻人,心中竟然有些理解女儿了。
此人姿容俊秀,仪表堂堂,一身的气度倒是让他联想到京城那些世家子弟,只这张脸倒让他有些面熟,却又想不出到底是哪个了。
然而程子阳再优秀,与京城那些世家子弟也没法比,即便他高中状元在朝中没有靠山,也不过六品小官,兴许一辈子六品也说不定了。
念及此处王永和没了兴致与他说话,随便打发他回去,随即回家着人给王嫣然收拾行礼又让王太太准备一起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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