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南栀虽然穿着王妃送的新衣,可颜色都是浅浅的淡蓝色,陪衬着些淡鹅黄,发饰也多是素银,唯有簪着一朵浅粉色花,显得有些喜色。
王妃闻言眉目间多了些怜悯和心疼,“她娘亲才走,还不到周年穿不得艳色,念着是个小娃娃,穿些浅粉权当是彩孝了,不宜太红。”
刚才还欢乐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姚南栀一脸好奇的看着大家,不知道怎么突然大家都不开心了。
正在她纳闷的时候,突然一颗湿润甘甜的葡萄抵住了她的唇,忽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她看清是魏霖骁喂给自己的。
毫不犹豫一口吃掉了葡萄,一颗葡萄不算大,但在姚南栀这里已经是她嘴的极限,腮帮子鼓鼓的,樱红的小嘴也用力翘着才能咀嚼。
满嘴都是葡萄肉的酸甜味,她幸福的眯起眼睛,小脚也不受控制的摆动起来。
众人看到魏霖骁的举动,终于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时候,也不再提她的娘亲,反倒是王老夫人皱眉思索着。
“提起这事儿,我倒是想起来昨日你父亲回来说的话。”
老夫人开了口,一旁的大儿媳也终于按捺不住,“母亲说的,可是邢县公之子的事儿?”
王老夫人微微颔首,魏霖骁和王妃一同看向王老夫人,对上二人的目光,她低头看了一眼坐在她腿上的小丫头。
确认对方未必听得到,才又说道:“昨日太后宫中闹了刺客,邢县公之子护驾有功身受重伤,现在伤势不明。”
魏霖骁常听魏王讲朝政,他瞬间晓得这里面的关键。
他看了一眼姚南栀,转而脸色冷淡道:“外祖母的意思是,若他活下来……有可能承袭县公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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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出了反贼之事,最初一直瞒着,只有复杂宫中防卫的武将知晓一二。
姚太傅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姚南栀回家的当天下午,而救驾的邢安也已经在宫中诊治了两日,终于保住了性命,后面只需要好生调养即可。
虽然圣旨未下,但得知此事的时候,姚太傅已经气红了脸,这些日子他联合妻族史家给邢安设了不少套子。
眼看着邢安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却突然闹出这一出,即便陛下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姚家和史家也不能再出手。
这事要给陛下面子,救驾有功自然要封赏,姚家这个时候闹起来,陛下自然会偏袒功臣,这是做给世人看的。
姚太傅知道,即便现在有证据参邢安一本,也只能暂且按下,若邢安正有错处,这个时候陛下也会减免他的罪行,若无明确证据,只会是偷鸡不成失把米。
想到这里,姚太傅气的摔了一把椅子,两个茶盏。
坐在里屋收拾东西的姚南栀听到了,她穿着镶嵌明珠的绣鞋,哒哒哒跑到祖父身边。
“抱!抱!”她伸开双手仰望着自己的祖父。
原本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人,听到南栀的声音,脸色转瞬温和起来,嘴角也不受控制的往上翘。
“南栀,祖父的乖乖哟,叫一声‘祖父’我听听。”说这话,他将小小的姚南栀抱了起来。
“竹父。”姚南栀不仅叫了,还抱着祖父的大脑袋凑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十分的响亮“吧唧——”姚老夫人也从屋里出来,见祖孙俩这样亲近,她笑着吃醋道:“这孩子,看来是最喜欢祖父,不喜欢祖母了。”
闻言,姚南栀赶紧扭过头去,伸着小手又要找姚老夫人抱抱,为了以示公平,她也在祖母的脸上亲了一下。
姚老夫人脸上笑容不变,眼睛里都是对姚南栀的喜爱,一边逗着姚南栀,一边说道:“这都是命,当年筠娘若没有在灯会上遇见邢安,也不会把命搭进去,如今眼瞧着大事要成,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绝不会抹去。”
许是这番话,许是姚南栀在这里,姚太傅终于平静了下来。
“程家这几日一直都在缠着我,这两日估计程家的女眷也会到府上,都是小孩子家的事儿,咱们没必要揪着不放。”
这件事姚老夫人自然清楚,当时也是小孩子家闹出来的,“我知道了,其实程家那个小姐挺好的,若能和南栀玩到一处,也是好事儿。”
正所谓人不经念叨,这日姚南栀刚睡醒午觉,就听说家里来了客人。
她有些紧张的询问是谁?
翠翠:“是程家的三姑娘宝珠小姐,之前和还和小小姐一起玩过。”
经她提醒,姚南栀终于想了起来,这些日子过得实在太充实,每天好像都有玩不完的东西。
新来的珠儿会的更多,还能上树给她摘果子,这一日下来她都顾不上想别的,一不小心就把宝珠姐姐忘了。
这会儿听说程宝珠过来了,她开心的鞋子还没有穿好,就抬脚往前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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