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夫人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是啊,这姑娘家最好的几年也就是现在,再过两年嫁了人,以后都要去婆家立规矩,哪还有现在的快活哟。”
说起这件事,姚太傅眉头紧皱着,虽然不愿意多想,可这些事总也躲不过去,早做打算好过临时抱佛脚,想起当年他也是舍不得小女儿筠娘出嫁。
一拖再拖,求娶之人都快把他的铁门槛踩平,但他看谁都觉得配不上自家幺女,却不想突然一日,小女儿羞答答的跑进来,红着脸和他们说有了心仪之人。
想到这里姚太傅眼尾有些泛红,无奈的叹息一声,像是妥协一般。
“我再腆着脸在这个官位坐一载,明年南栀十五了,该开始相看起来,趁着我还在位上,京中之人也得给我几分颜面,若我此刻告老辞官,南栀能选择的余地就小了。”
第二天,天一亮姚南栀不等翠翠叫她,她自己就坐了起来,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人,姚南栀笑了笑。
美眸皓齿,轻轻一笑然若四月和煦春风,姚南栀从小就知道自己好看,但随着年岁增长,她的美越发的肆无忌惮。
眼波流转之间,有时候都能把自己给看的脸颊红红,她不懂这是为什么,只知道自己越发的好看了。
突然自己也会的有些害羞,哪里有人这样自恋的,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许是听到了动静,翠翠和珠儿赶忙进来服侍,却见素来起床费劲的姚南栀,此刻坐在镜前,竟然已经把头发梳好了。
“乡君醒了怎么也不唤一声奴婢,也怪奴婢粗心,竟不知乡君此刻就醒了。”
翠翠看着比曾经越发老练稳重,跟在她身后的珠儿也不似曾经的顽皮,但依旧是个开朗的姑娘。
“可见世子在乡君心里的分量,往日素来恋床,今日竟然为了世子这样早就起来了。”
翠翠依旧瞪了一眼珠儿,“浑说什么,乡君现在大了,以后这样的话切莫再说,小心让人听了去,凭白污了咱们乡君的名声,到底是没有出阁的姑娘,心里装着男子算是怎么回事儿。”
珠儿也知道自己失言,自从乡君过了十二岁的生辰,老夫人就在家里招奴才们训过话,照顾乡君更是从新立了规矩,内院不准小厮等男子擅入。
更是安排嬷嬷开始教导姚南栀女儿家的事儿,伺候的人也都开始谨言慎行。
收拾好后翠翠端上来早饭,姚南栀才吃了几口,管事的婆子进来复命。
“乡君,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宝珠小姐传话过来,让小姐不必去接她,宁夫人也要去上香,会接着宝珠小姐一起过去,到时在城门口汇合即可。”
“宁夫人?”姚南栀有些懵,一时没有想起来宁夫人是谁,但又好像听说过。
“是宝珠小姐未来的婆母,工部侍郎宁大人的夫人,乡君怎么忘了,宝珠小姐订亲的人家就是宁家三公子呀。”
“宁丙卿?”姚南栀皱眉问道,一脸的嫌弃之色毫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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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南栀比之前准备的时间晚出门一刻,只因得知宁夫人也会过去,她气呼呼饭都没有吃好,转身就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和发簪。
珠儿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宁夫人是宝珠小姐未来的婆母,乡君这样重视做什么?”
姚南栀难得冲她翻了一个白眼,“我这不是重视,我是要让他知道,宝珠是多么的好,她的朋友都这样贵气,她自然是最好的那个,听说因程大人官职低于宁家,宁夫人每次见到宝珠,都拿鼻孔对着她。”
“噗嗤——哈哈哈哈哈……”珠儿没有忍住笑出声,“乡君说的也太夸张了,若是宁夫人没有相中宝珠小姐,又怎么会下聘。”
翠翠拿着一件灰貂绒的大氅过来,给姚南栀系好带子,闻言无奈的看了眼天真的珠儿。
“宁大人的三公子听闻身子很弱,整日缠绵于病榻之上,少喝一顿药都能死人,门当户对的人家,谁会把好好的闺女嫁过去。”
听到这个,姚南栀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也不知道程大人是怎么想的,素日里看着程夫人和程大人对宝珠也很是宠爱,如何就……哼,想想就生气。”
姚南栀说完,一跺脚气呼呼出了门,院子里一片银白厚雪,映得一身红裙烟灰大氅的丫头,更加娇俏可爱。
像一枝从高峰石崖中探出的红梅,娇俏艳丽却又傲立雪崖之上,看着娇美却比其他的花都要坚强高贵。
珠儿吐了下舌头,怯怯的看了一眼翠翠,两人鲜少这样看到乡君生气,一向温和好脾气的人,一但生气反而更加令人不敢小瞧,不由得两人都越发谨慎小心起来。
上了马车,一路上姚南栀都没有说话,翠翠有心想要安慰一下,但又不知该怎么样开口。
随着街道两旁叫卖声越来越大,姚南栀好像也有别吸引,刚才堵在心里的那口气消退一点,她悄悄掀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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