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谨:“……”
林依兰:“……”
就这样,两人陷入了尴尬无语的境地。
周承谨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咳咳,你先休息吧,朕还有一些朝政上的事要处理。刚好端婕妤也在外面,朕让她来陪陪你。”
看着似乎有些落荒而逃地庆元帝,林依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总感觉,她昏迷了这些天,这人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冷漠了。就如同刚才的对话,怎么听都有一种担忧关心的意味在里面。
几日不见,这家伙怎么连性子都转了?
但不等林依兰考虑太多了,就被冲进来的端婕妤、绿萝等人给围住了,一个个喜极而泣,七嘴八舌地问候起她的身体来。
过了好半天,众人的心情才平复下来。林依兰也这才知道她昏迷的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的行踪被泄露了,是她当时就预料到的。否则不可能刚好在那个时候,接二连三地发生了针对她的袭击。
只是她没想到地是,干这件事的会是舒美人,舒年安。
不是她看轻她,舒年安心计是有,但算不上聪明,这些连环计她是使不出来的。就算她能想到这些,但那些野狗和那个暗中偷袭她的人,也绝不是她一个小小的美人能掌控的,否则她也不用等到现在了,早就除掉她了。
庆元帝的一举一动也表明了,这件事绝不是舒美人一个人做的。
这些天,宫里可谓是大换血了,处死了不少太监、宫女,还有更多的人受到了仗责和贬斥。整个紫禁城算得上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一个舒美人,还牵动不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其他人参与了谋害皇嗣一事,只是可能是证据不足,也可能是有其他顾虑,庆元帝没有处置这幕后之人。
不过那些与这件事有关联的那些宫人们,可就没那么好命了,成了庆元帝发泄怒火的出气筒了。
林依兰还注意到,此次被处置的这些宫人中,太后的慈宁宫里的人不少。
看来她“孩子没了”这事,和太后脱不了关系,只是她毕竟是当今天子的生母,别说这件事没证据是她做的,就算有证据,那也只能不了了之。
这对母子关系还真是有够差的,这都快赶上生死仇敌了。
林依兰暗暗地想到。
被自己的亲儿子这样对待,太后估计这会子气的不轻。
诚如林依兰所料,自自己身边伺候的宫人被一个个带走之后,吴太后的的脸色就没有好过,这慈宁宫的瓷器古董更是被砸得没一个好的。现在整个慈宁宫连个像样的摆件都没有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换上新的?
皇上说了,现在的库银空虚,一切已节俭为主,库房里暂时没有符合可以替换、太后规制的器物了,让太后暂且忍耐些,等造办处有新的器物出来后,一定第一个时间给太后换上。
庆元帝已经不怕外人知道他和太后之间的关系不和了。
“啪!”又一个茶杯报废了。
看着这雪洞一般的慈宁宫,吴嬷嬷闪过一丝无奈。
皇上不送东西来替换上,她们虽然有银子,但却不能随意动用,否则让皇上那边的人盯上,那就更不妙了。再这样砸下去,这慈宁宫要比那冷宫还干净了。
只是盛怒之下的吴太后她也不能拦阻,只能等她先消消气再说。
终于发泄完了,吴太后气喘吁吁地坐在凤椅之上:“那孽障是什么意思,是要打哀家的脸吗?”
“太后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听太后还是这样肆无忌惮地称呼皇上,吴嬷嬷有些着急了,现下这慈宁宫被皇上换了个遍,还不知道里这面有多少是皇上的眼线呢。
“哀家还怕他不成!”虽说如此,但吴太后还是没有再骂什么难听的话。
“太后不用太生气,此次虽然咱们折损了不少人,但好在只是些小鱼小虾,无关紧要,并不影响太后的大局。”见太后安静下来了,吴嬷嬷立马上前宽慰道。
“哀家在意的是那几个人吗,他居然如此对自己的母亲,以后必遭天谴。”吴太后恶狠狠地诅咒道,此刻倒是忘记了,她并不是庆元帝的生母,也完全没有去想,她自己对这个儿子干了什么过分的事。
“是,皇上所作所为一定会惹朝廷大臣非议的,这反倒是对我们的计划有利。只是现在皇上还在气头上,咱们还是得避一下风头才是。”吴嬷嬷劝道。
“你说的这些,阿家又何尝不知道。”吴太后叹了一口气:“他和千氏急需要一个孩子,现在计划失败了,他自然是气急败坏了。这些天像疯狗一样的到处咬人。不仅咱们,就连其他人的势力也损失不小,现在不少人对他的意见是越来越大了。到时候他就算是死了,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吴太后此时的理智回笼不少:“这些天让咱们的人安心点,若现在撞到他的枪口上,哀家都不能保全。”
“太后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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