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穆姑娘是太子殿下的表妹,当然不一样。”
“要我说,这太子妃一位……”
穆兰茹心下得意,表面却谦虚道,“事情未定,大家就不要打趣我了。”
……
下午,云泠处理完尚宫局内事,还要准备最后的考核。
早上的事她已知晓了。
他去敲打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小个忙,但那些将来都是他的妃子,本也就是他的事。
至于其他的,她当然知道,他不可能会为了她一个女官去让将来的后妃脸上无光。
而这份体面本也是他应该给的。
她知,他于正妻一位是极其重视的,所以才会办这个赏花宴。而且一个男子若连未来的妻子都不给体面,她觉得那才是轻浮无理。
他此行敲打,也不过是为了赏花宴能顺利办下去罢了。否则若人人都不敬她这个主理官,岂不是乱了章法。
原本太子选妃,有太后有皇后,根本不会出这种乱子。是现在中宫空缺,没办法才轮到她这个低位尚宫。
云泠只望这赏花宴能顺利办完就好。
果然她再去时,所有人都安分了不少。
唯独穆兰茹,眼神已不再藏着,高傲而挑衅地,若有似无地看着她。
之前永盛伯府势微,她去哪里都受奚落,只能处处忍让。如今眼看要翻身,便有些得意忘形了。
毕竟是太子的表妹,终究是情分不同。
太子不看在她的面上,也会看着陈国公府的面上。陈国公府欲与东宫联姻,可家中并无女儿,这穆兰茹这个表小姐便被推上来。
穆兰茹对她敌意太大,已把她当成眼中钉,无论什么办法都无法打消她的心思,这让云泠颇有些头疼。
结束后,云泠欲回尚宫局,刚走到湖边的小路上,身后传来一道轻快俏丽的声音,“云姑姑,稍等。”
是穆兰茹。
云泠闭了闭眼,还真是阴魂不散。
转过身,“穆姑娘,可有事?”
这处幽静,没有多少人,是个谈话不忌的好地方。
穆兰茹好整以暇掖了掖自己的额角,眼神带着些高高在上的轻蔑,“想必你也知道今天早上在御花园的事了吧?”
“我和你说过的,我与太子表哥从小感情甚笃。”
云泠:“……”
原来是特意找她炫耀来了。
可是按照她的身份,既敲打了安福郡主,挑她第一个本就是理所应当。不过不管怎样,也不关她的事。
既然她要炫耀,成人之美的事云泠不是不会做,福了福身,诚恳道,
“那便,恭喜穆姑娘了。”
穆兰茹顿时感觉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昨日的羞辱之气她咽不下,发现了就好好藏着不好吗,一个女官,也敢来威胁她?
“真是好一张巧嘴,不愧是在这深宫摸爬滚打仰人鼻息长大的低贱宫女,隐忍的本事非常人所能及。”
“都这样了还能好声好气恭喜我,”穆兰茹微微笑起来,“你是不是,没有骨气啊?”
“要说隐忍,穆小姐恐怕也不遑多让吧,”云泠神色依然平静无波,对她的挑衅未曾看在眼里,甚至娓娓道来,“永盛伯夫人曾在围猎上托我关照姑娘一二,她称姑娘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出去交际每每被人冷落看不起,实是可怜人。所以我实不愿与穆姑娘撕破脸皮,却耐不住你一朝稍微得志便忘乎所以,一而再挑衅。穆姑娘,你心思狭隘,目光短浅,小肚鸡肠。若不改,恐怕以后——”
她定声落下判词,“会有吃不尽的苦头。”
穆兰茹气得发抖,“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断我的前程?”
云泠这种话,无疑是踩了她的痛脚。就如别人十分正色地对你说这辈子永远都发不了财,如何不令人恼怒!
可是她敢说,就不怕穆兰茹的报复。
面对欺辱一而再地退让是没有用的,这些道理她早就领会过了。
人,从来不会惧怕软弱退让之人,反而会得寸进尺。怕的,只会是比她更恶的人。
“你应该庆幸今天你还能以尚宫之名压我,”穆兰茹看着她娇艳地脸,彻底被惹怒,“若我成了这东宫后妃,一举登上这太子妃之位,到时候你拿什么压我?还不是我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这后宫女子的招数,想必你也不曾少见,即便太子殿下有意维护你,恐怕也不能周全呢。”
云泠实在是有些心累,“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刚打算离开,忽然正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安公公谄媚的说话声,以及一道冷沉的嗓音。
是太子。
这条小道清幽安静,太子偶尔会来此散心,宫中除了安公公和云泠基本没人知道。云泠今日走这条路,不过是因为这湖里当初淹着她师父的尸骨。她连师父是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他的忌日,只是又快到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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