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劭又一次打开了手机里的音乐软件,找到了这首歌曲,随后转发到朋友圈。放下餐单正在刷新朋友圈的汪野刚好看到,好奇地问:“咦,你怎么想起转发这个?喜欢听啊?”
“就是突然间想起来,挺好听的,顺手就分享了。”路劭放下手机,余光里瞥到一角,苏立果再次出现在点赞的名单当中。他不由地会心一笑,有这么一个能分分钟谈得来的同事真挺有意思,别人都听不懂他们在分享什么,但这就是他们独有的暗号。
烤肉店外的夜景变幻迷离,北京城在灯光的变化下像个盛装打扮的水晶球,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以为它一直都是这样绚烂。但等到所有的霓虹灯悄然落幕,街道高楼重新回到阳光的洗礼之下,其实不少建筑物都带着很浓重的年代色彩。
汪野就很喜欢这样的年代感,特别是在胡同里乱逛时。早上他去烟袋斜街淘了两本便宜的小人书,中午时就已经躺在摇椅上看得津津有味了。满绿的大槐树上头落了一只蝉,知了知了叫着,他也不觉得厌烦,只当是盛夏的民谣。
他整个人完美地融进了东食街的市井林里,时不时拿起蒲扇晃悠两下。
“您好,我来领我的花了。”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出现。
汪野这回立马看了过去,似乎也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天天照顾花店的生意,但不巧的是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哦,原来是他啊,昨天拿眼镜片瞪我的那个,汪野心想。
“刘老师,早上您没来,所以给您预留的玫瑰花都有点打蔫了,要不我给您换一束吧。”花店的小老板并不是对每个顾客都这样上心,本来就是薄利多销的行业,他巴不得别人把打蔫的买走呢,“或者给您换个更好的品种,有足足大一倍的花型。”
刘聿却摆摆手,举手投足都是教书育人的雅致:“不用了,多谢您的好意。”
“可是……给你留的那不好了。”小老板坚持。
“不碍事,它好不好都是我预订的花,我不在乎它在别人眼里什么样。再说打蔫又不是它的错,是我来晚了。”刘聿顺便提醒他,“您别忘了我订的满天星。”
“忘不了忘不了,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小老板特意从冰箱里取出满天星,重新给这束花修理了一下,让白色的星星点缀其中,最后喷上水,亲手交给了顾客,“刘老师,当您的女朋友可太幸福了,每天都能收到鲜花呢。”
刘聿扫了二维码,接过这捧花,笑容温和无懈可击:“借您吉言,希望那个人能看到吧。”
这番话汪野只听了一个大概,什么“女朋友”之类,大概这人是给姑娘送花,你送花就送花吧,昨天拿镜片晃我干嘛?眼睛抽筋了?他没多想,重新沉浸在小人书的内容中,而眉目传情后的刘聿则抱着花迈进了东校门,他还有课。
哲学一般都是大课,当他抱着花出现时每个学生都见怪不怪。等到这节课结束,上回提议一起吃饭的学生陶文昌又一次跑了过来,带着生机勃勃的朝气:“刘老师!下午有空没有!”
“怎么,你们打球是不是又缺人了?”刘聿停了下来。
“您怎么知道的?”陶文昌是特意跑过来约球,别看刘老师在课堂上文质彬彬,打篮球可是一把好手。他们田径队的穿运动服上场,刘老师经常将西装外套一脱,白衬衫袖口一挽,平分秋色。
“看你这样子就猜到了,不过……”刘聿停了下,“你们是不是快比赛了?课余活动还是别干这么激烈的对抗性运动,受伤的话得不偿失。”
“唉,没那么脆弱。”陶文昌摆摆手,可是又觉得这话在理,“但体院能有什么安全的活动啊,篮球足球跑道,我们总不能占游泳馆的泳道去吧。”
“你们随便找点不需要对抗的运动就行,最好是还能好多人一起玩的,每个人都能上场,不扫兴。”刘聿说完又看向怀里打蔫的花束,“咦……”
陶文昌的目光也随之转移:“怎么了?”
“糟糕,满天星好像有点少。”刘聿很是抱歉地看向他,“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您说。”陶文昌义气。
刘聿不徐不疾,语速并不快,有些事就和照顾鲜切花一样,花没有错,是人不会打理。就好比这些花在花店老板的手里打蔫,但是放在自己身边,它能够滋润地盛开好久。
这里面要灌注的是关心,以及等待花慢慢开苞的足够的耐心。
“那就麻烦你,一会儿帮我跑一趟东食街北口的小花店,再帮我要一些满天星吧。辛苦了。”刘聿温文尔雅地笑道,衣兜里,手机屏幕显示出两条物流信息,两个飞机杯正在派送中。
作者有话说:
评论区仍旧100小包包!
刘教授:我温文尔雅气质佳。
也是刘教授:那方面需求很大。
牵线搭鹊桥
这有什么辛苦的,陶文昌吃完饭就跑东食街一趟。
食街可是他们体院学生的小厨房,很快他就找到了刘老师口中的小花店,店面很小,他曾经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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