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去找过我?”刘聿的眼睛一亮,他又发现了一个足以幸福上天的真相。
“找过啊。”汪野又吸了鼻子一下,“但是你失踪了!”
他特意强调“失踪”,眼神还配合了语气狠狠瞪了刘聿一眼。刘聿的心碎成了好几片,连忙解释:“那时候我生病了,所以家里才换了地方住,我在医院里住了很久。”
“什么?”汪野的眼神瞬间柔软起来,“你怎么生病了?哪里病了?”
问完之后他突然想起来那张照片,没错,照片里的刘聿看上去非常不好,感觉他站起来都非常困难,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高三时期的他恐怕比现在要轻三四十斤吧,当真是纸片人了。原本汪野只是怀疑他生病,现在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种滋味。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他着急忙慌要一个说法,只是问完之后也明白自己这个想法非常幼稚。当年刘聿就算告诉了自己,汪野也毫无办法,最多是两个人一起着急。自己那时候自顾不暇,还是一个小学生呢,能顶什么用?
“我告诉你,只会让你担心。”刘聿缓缓地解释,“我当时……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看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病因。其实,我能和你成为笔友,也是因为一位医生的缘故。他在你们村子里做过村医。”
村医?汪野一直很疑惑当年两个人怎么会当上笔友,有一天他放学回家,外婆说隔壁取了一封家里的信件,上头的姓名是自己的。从此之后汪野就多了一个哥哥,好似天上掉下来的一个大馅儿饼砸中他。
“他说他认识你,希望我们能够通过信件成为朋友。”刘聿说,“后来我治好病之后也给你写过很多信,你都没有回复我。昨天我才知道原来那时候外婆走了,你好几年都没有回到村子里。”
汪野微微张着嘴巴,好多话要说不说地卡在喉咙里头。他忽然低下嗓音:“你也给我写过信?”
“写过很多,我还拜托那位医生回来找找你,他回来过一次,说你家里已经没有人了。邻居也说你走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刘聿说,“之后我重新上学,回到从前的住处去问,他们说没有收到信。后来我断断续续给你写了一年,你都没有回复。长大之后我也想过利用网络的方式来找你,可是我不确定自己的出现会不会给长大的你造成困扰。万一你根本不需要我呢……”
“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我?邻居没有和我说啊!”汪野喃喃自语,原来两个人的失散居然是一场阴错阳差。他还记得那是3月份,哥哥明明答应他,下一次再写信就寄一张穿大人衣裳的照片来。当时汪野高兴坏了,他终于可以知道远方的大哥哥长什么模样,结果还没等来信件,外婆在一个早上倒在了萝卜地里。
倒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送到医院就不行了。当天晚上,汪波就把自己接走,之后外婆下葬他们也没有回去。
那几天汪野像做噩梦,睁开眼睛就是哭。他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家,离开外婆,他还答应外婆要长大赚钱给她买衣服。而且这样一走,他再也收不到哥哥的信了。可是无论他怎么样哭,汪波都没有让他回去,胳膊拧不过大腿,小学生又拧不过成年人。
但是汪野做梦也没想到,刘聿那边也出了事。
“我其实,拍了照片的,只是拍完照片我就不好了。”刘聿推了一下眼镜框,将手放在汪野的膝盖上,“我答应你的事没有反悔,我在成人礼那天赶去了学校,穿上了学校的制服。我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让你看看,只是……”
“后来治好了吗?”汪野不忍心再听了,他现在只关心这一个问题,“你后来治好了吗?治病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刘聿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半晌才点点头:“治好了,很疼。”
汪野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
“但是都治好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事情,我会健健康康活到老,和你,我们一起。”刘聿的眼眶明显发红了,只是他不想在汪野的面前哭,“好了,说说你怎么回事。后来你过得怎么样?”
“还行。”汪野用这两个字简化了他遇到的苦难,现在的生活太好,他也不觉着以前的苦算什么,“我高二的时候回来了一趟,没有人告诉过我,我家收过信。我以为你突然间就不想理我了,你干嘛不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
刚才对答如流的刘聿瞬间卡了壳。
但汪野没有察觉到他的卡壳,又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刘聿轻轻地抚摸着他眉梢的疤痕,很想知道这些伤的过去:“去年4月份的时候。”
“啊?那时候……”汪野忽然想起了自己对刘聿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每天都来买鲜花,还拿眼镜片反光瞪人的神秘家伙。
“起初我不敢确定,毕竟你长大了,而且天元和嘉嘉的变化更多,我不敢仅凭着照片里的脸去认人。后来我打听了你的姓名才完全确认,是我们汪小野来了。那天我疯狂地高兴起来,发疯了一样。”
汪野静静地听着,很难想象去年的初春,他们在东食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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