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赴坐在车上等着孟叔,趁着这个功夫他拿出一个小本本背单词,能记住一个是一个。
还没有背到十个单词,有人上了车,顾星赴抬头的时候愣住了。
上车的人竟然不是孟叔,而是时闻折。
看着顾星赴疑惑和寻找的目光,时闻折先开口了:“今天我陪你去见老师。”
顾星赴:“啊?”
他怎么没听懂啊。
时闻折:“不是说叫家长吗?”
顾星赴点点头,可是不是孟叔去吗,为什么变成了时闻折?
豪车已经启动。
时闻折看了他一眼:“难道我不是家长吗?”
可能是时闻折的长相太具有欺骗性了,顾星赴终于敢正视他:“算,算吗?”
顾星赴戴的眼镜明显跟他的脸型不符,他伸手扶了一下镜框,但更多的是掩饰心中的慌张和不可思议。
少年的脸很小,但是确戴着一副大大的眼镜框,看上去土土的,但是依旧没有遮挡住少年星星明亮般的眼睛。
时闻折看着他:“顾星赴,我不算吗?”
这好像是时先生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顾星赴看了看他,最后小声说:“算。”
能不算吗,原来是孟叔要来的,现在变成了时闻折,不算也得算。
车辆继续平稳的行驶。
顾星赴鼓起勇气,想了想,还是提前跟时闻折说一下老师叫家长的原因,要不然到时候,时闻折还不知道什么事情。
“时先生,老师之所以叫家长,是因为。”顾星赴声音小小的:“是因为,我昨天跟同学打架了。”
不仅打架了,还被罚写了检讨书。
时闻折看着他的脸上的伤,眼神一下变冷了下来:“你脸上的伤就是同学弄的吗?”
昨晚孟叔就告诉了时闻折这件事情,顾星赴在学校好像被同学欺负了,时闻折问孟叔知道是谁弄的吗?
孟叔说顾星赴没有告诉他,反而还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还跟时闻折说了明天老师叫家长。
半个小时之后,时闻折就回来了。只是那个时候顾星赴在房间里写作业,他不知道,还以为时闻折是半夜才回来的。
时闻折根本就没有出差,那天在医院的时候,他就知道,顾星赴看见他会紧张会害怕,为了能让顾星赴不要那么紧张害怕,所以他才会说让孟叔说自己要出国好几天。
果然他不在家的这些天,顾星赴没了之前刚来时家那种害怕了。
看着时闻折板起脸,顾星赴心里颤抖了一下,时闻折这是在责问自己吗,他很想告诉时闻折,他不是故意要打架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时闻折应该不会相信的。
看着抵着头的顾星赴,时闻折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吓到了顾星赴,语气变得缓和了下来,生硬的转了个话题:“你们班主任姓什么?”
顾星赴:“周老师。”
车里安静了一会。
顾星赴又小声道:“这次考试我又退步了”他觉得老师可能也会跟时闻折说这个问题的,所以干脆提前都告诉时闻折吧。
司机平时送顾星赴来学校的时候,都会在离着校门口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就停下来。
这是顾星赴自己要求的。
只是今天车上不止有顾星赴,还有时家主,司机纠结了一下,今天肯定要停在校门口。
结果,顾星赴先开口了:“能不能在之前的地方停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时家主,时闻折微微点头,这是默认的意思,听顾星赴的。
然后在平常的位置,司机停下车来。
顾星赴下车的时候,才发现时闻折也下车了。
他歪了一下脑袋:“时先生,你怎么下来了?还有好几百米才到我们学校呢。”
时闻折走在他身边:“为什么不让司机将你送到学校门口。”
顾星赴背上书包,小声道:“有点太招摇了。”
时闻折挑了下眉:“招摇?”
他回头看了看停在路边的迈巴赫,招摇吗?这已经是家里最普通的车辆了。
不过顾星赴觉得招摇,那明天让司机开另外一辆不“招摇”的车来接送顾星赴。
清晨的路上,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和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并肩走在两边全是榕树的路上,榕树垂着长长的须。
少年穿着白净的球鞋,男人穿着黑色的皮鞋,一开始两人的步伐还有些凌乱,后来就渐渐地变得步伐一致。
少年比男人矮了一个脑袋。
清晨的阳光,细细碎碎的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几百米的距离不近也不远,两人走了将近五分钟才来到了校门口。
顾星赴就看见接送林弋然的车辆停在了校门口,顾星赴还看见了在车上的妈妈。
顾星赴顿了一下,车上的妈妈跟林弋然的背影招了招手,然后,那辆车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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