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腐烂的血腥气强烈的刺激着顾萧的嗅觉,顾萧紧紧皱起眉头。
四肢乏力的被绑在木架上,稍稍一动便响起哗啦啦的铁链声,接着便是肩胛骨碎裂般的疼痛。
“吆,醒了?”一个满是嘲讽的男声响起,“来人,去禀报大人,就说他醒了。”
“是。”
顾萧知道这个声音,便是他对自己用的刑。
眼上的黑布却使他无法视物,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这是一处私牢,是谁要抓自己?
安平王?还是其他的人?
不对!安平王才堪堪入京,不会有如此大的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建立私牢,况且现在安平王不出意外应该准备回封地了……
正在顾萧思考的时间,一阵粗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夹杂着怒意的破口大骂,使得顾萧一瞬便知道是谁。
老国舅,那他抓自己也就情有可原了。
果不其然。
“顾萧!是吧?”过于肥胖拥挤的身体使得他气息混乱,说话几乎是吼的。
顾萧却沉默着一言不发。
老国舅气急败坏,“你们是死的吗?他不说不会用刑吗?”
立即有士卒执鞭上前讨好道:“是,是。”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刑具硬。”
用尽全力的鞭子抽到身上,每一鞭都血肉飞溅,不一会顾萧的身上便遍布红痕,血肉模糊。
看着顾萧垂下的头颅,老国舅平复下心情,淡淡道:“你也是下属,我知道我儿的事你也不是主谋,只是听令而为罢了。”
放下手中的茶盏,他语重心长劝道。
“这样,只要你承认是顾时澜要你劫持杀害我儿的,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顾萧听到此话缓缓抬起头来,嘴唇微张,好似在说着什么,老国舅狠狠皱着眉头,抬脚重重的踢向身边的侍从,骂道:“滚去听听他说的什么?”
侍从靠近他,颤着声音威胁道:“告诉你,不要耍什么小聪明,最好立即认罪画押,不然你——!!”
看到侍从震惊的样子,老国舅极不耐烦“说的什么?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
顾萧嘴角扯出一丝笑来。
“他说,他说——”
看着侍从支支吾吾的样子,老国舅气急败坏道:“你再不说,下一个死的便是你。”
侍从颤抖着身体,闭着眼道:“他说,说您的公子是死有余辜,公子坏事做尽,受到了天罚……”
“砰!”桌椅被掀翻在地,老国舅阴沉沉的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颤抖的人,“来人,拖下去喂狗。”
甚至没来的及求饶,侍从便被强行拖出去。
“嗯,”穿透肩胛骨的铁链被强行拽着,巨大的疼痛使得顾萧忍不住低哼一声 。
“原来知道疼啊,哈哈哈,那就好办了。”
“来人,将药拿上了。”
须臾,顾萧感觉自己唇边被强行塞入一粒药。
老国舅阴狠毒辣的声音响起,仿佛一条毒蛇爬遍全身,顾萧强忍着恶心咬紧牙关。
却被卸下下巴,强行喂粒。
瞬间腹部便疼痛难忍,密密集集的疼痛使得顾萧原本苍白的面色现在煞白一片,额角渗出的汗液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缓缓滑落。
“放心,这不是毒药,只是比毒药更难熬而已,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画押,之后我便帮你解脱,否则,哼!”
“我记到这个刑罚坚持最长时间的是一天,就看你能坚持多久了,哈哈哈……”
好痛,意识逐渐消失的顾萧仍在想着自己还未将殿下的药带回去,自己出来这么久,殿下又该生气了。
殿下他,知道自己被抓了吗?他——会来寻自己吗?
看着天色渐晚的方逐尘心中不由得慌乱起来,那么久了顾萧怎么还不回来。
若是先前,他是如何也不会操心顾时澜下属的死活,只是顾萧不同。
他是自己向顾时澜讨要的,顾时澜又视他为自己的所有物,若在自己这里出事,方逐尘倒吸一口凉气,简直不敢想。
以顾时澜的性子非杀了自己不可,而且他又有身孕在身,稍有不慎……
哎,无论如何还是尽快告诉顾时澜为好。
急急赶向殿下的寝殿,却被告知殿下不在府内。
正当方逐尘不知如何是好时,却看到好久未见的红瑶回来了,红瑶是殿下的贴身侍女,应该知晓殿下常去的地方。
看见方逐尘红瑶似是愣了一下,接着便缓缓行礼,温和道:“方大夫。”
方逐尘:“红瑶姑娘回来了。”
“嗯,殿下召见。”
看着方逐尘隐隐的慌乱神情,善于观察人心的红瑶询问道:“方大夫这是有事要找殿下?”
方逐尘扶额答道:“是,只是殿下现下不在寝殿,姑娘可知殿下常去的地方。”
红瑶疑道:“可是有何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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