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真是的,在胡思乱想什么!
陈以容坐在榻边,匆忙将自己衣衫理好,又不舍般看眼熟睡中的萧嘉淮。终是小心谨慎的躺至他身侧,伸出手臂圈搂人腰身。
来日方长,这才刚回京第一日,这种事情急什么!
可是他的淮哥哥方才也说喜欢自己,还说得那般真诚,他们果真就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般想着,陈以容也干脆合上眼眸,想着梦里再做一夜春、啊不是,好梦。
皎月当空之时,街巷里万人空寂。人们忙碌整日,此事已然陆续休憩,街间除夜巡的侍卫与更夫,毫无一人踪迹。
三皇子府内,萧嘉明寝殿灯火通明,人尚未休憩。
他望着画卷上的鸿鹄与游龙,忽泼墨于其间,毁那名画于万劫不复目光中划过阴狠。
“陈以容,萧嘉淮?好啊,没想到老天都在帮我。”
想到今日早朝,在陈以容被封为忠武将军后,他门下之人提议加封镇国大将军为国公,谁知他的好父皇与那太子二人一唱一和,当场驳回那人所言,当真叫他外祖父颜面尽失。
不过是一个虚衔,给他外祖又如何?况且这南蛮与岑州之战里,也有他外祖的功绩!
萧嘉明将画卷丢入火盆内,冷声嗤笑着:“本殿下的这位太子好哥哥,当真是与父皇一条心。”
“太子的羽翼也太丰满了些,萧嘉淮那个贱种便也罢了。大哥那个武痴,竟也对他忠心耿耿,不肯与我为谋?当真是心甘情愿的被人利用!”
“三殿下息怒。”他身侧的侍从诚惶诚恐,心知肚明这三皇子在隐忍着怒气。
“息怒?”萧嘉明秉巍峨气势,只横瞥伫立在身侧的人一眼,说得那般漫不经心,“本殿下有什么可怒的,周信,去替本殿下做一件事。”
周信心中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犹豫的询问道:“殿下要让属下做什么?”
“太子他们的日子过的太安逸了,如今又添陈以容这么一员猛将,可不行啊。”萧嘉明面无表情般清洗手中的墨渍,“去,就说,我们的太子殿下,我们的大齐储君,之所以如今二十又一仍未纳妾娶妻,是因为在等一个人回京。”
“等谁?”
萧嘉明唇瓣轻吐:“忠武将军。”
他要让他身败名裂,受世人指责,只有这样饱受非议,才会渐失民心。还要让他失去左膀右臂,让萧嘉淮因此而恨他、怨他,让陈以容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萧嘉淮,我真的很好奇,一个是你心中挚爱,等待了五年的忠武将军。一个是你手足至亲,帮衬多年的太子。你该如何做呢?
“殿下的意思,属下明白了。”周信心中明了,却稍有迟疑,“只是,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
“当然。”萧嘉明不以为然,“我要权力、要地位,我母妃贵为镇国大将军之女,是父皇的贵妃!这储君之位,凭什么他萧嘉临从一出生就拥有?还有那贱婢之子的萧嘉淮,凭什么就能十七岁被封为亲王,而我至今仍然一无所有!”
“可是这样的方法,毁人清誉,难免……”
“流言而已,只是杀人于无形的刃。能轻易挑拨他们的关系,让他们鹬蚌相争,我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萧嘉明目光如炬,是坚定的、必胜的决心,“待他日功成,沉浮云巅际,谁管他山河血洗,草掩骸骨!”
周信虽心有不愿,可命不由己,只得应允。
这三殿下,自从端懿太后崩逝后,被陛下所冷落,便成了今日这般偏执的性子。周信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走到尽头。
【作者有话说】
哈哈,没想到吧,写的时候我也没想到,直接睡着了,真有我的。
流言
曙辉铺洒绮陌,惊扰繁星与皎月。天朗气清,碧烟翠微,玉竹簌簌,摇落初晨露。
一缕熹微晨光照至榻间,唤醒熟睡的人。
陈以容微睁半只眼眸,入目是熟悉人的侧颜,他将圈搂人的手臂收紧,腿也不自觉的攀上。
多年未曾这般惬意。在岑州之时,日夜为战事忧心,可谓是殚精竭虑。今终于回京,又睡在人身侧——等等,这是什么时辰了?
陈以容慌忙起身,远眺窗外,只见天泛鱼肚白,霎时惨白了一张小脸。
“坏了,怎的回京第一日上朝就要误了时辰?这让陛下知晓可如何是好,岂不是给旁人弹劾我的机会!”
他以风驰电掣的速度蹬好鞋袜,待寻找腰间衣带时,却发现被萧嘉淮压在身下。认命般伸手去够,可人似有察觉,竟是翻身压得更死。
“殿下,殿下!”
陈以容扽拽衣带露出的那一角,焦急唤他两声,孰料人沉浸于不知怎样的美梦间,竟然无动于衷?
他不由急得跺脚,索性也甩手不顾了,口中嘀咕着暗骂道:
“喝的那劳什子酒,醉到现在都不醒。还是跟那整日里流连花街柳巷的三皇子……半点都不学好!看你日后还敢这般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