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急得咬牙切齿:“你们竟敢”
可这话没说完,她便明白了。
换作从前,旁人就算打心底里看不起她,也绝不敢这么待她。因为她再不受重视,那也是窦家的姑娘。
但现在人人都知道她并非主君的血脉,从她回来,窦洪就没叫她去过,摆明了是不想见到她的面,厌恶她此时灵锁便代表了窦云筝。窦云筝是主子,主子的话,她们又怎敢不听?
窦姀被她们绑着押进屋子,按坐在一条椅上,门接着被阖上。灵锁在静心斋外喊道:“姀姑娘也别急,等魏大娘子一离开府上,我会来开门,到时您也就能出来了呢。”
窦姀的脑袋疲倦靠到椅背上,眼紧紧闭着,不知怎么的有点湿润。看来她们,是不准备将玉珏还给她了。
那要怎么办?是要告诉窦平宴,让他找云筝拿回。还是她再从云筝手中抢来呢?
窦姀已经拿不定主意了。
时辰一点一点地过去,日头从头顶,挪移半空,再至半山腰,天色逐渐黯淡,屋里也一点点黑了。就在窦姀无力地半靠椅背之时,忽然听到屋外的脚步声。
丫鬟走路要比这轻盈多了,这并不像她们鞋底的声再一听,而像是皂靴厚底发出来的!
窦姀立马来了精神,可这嘴巴用纸封了,发不出声。
她鼓了鼓腮帮子,本欲用九牛二虎之力吹破。没想到还未怎么发力,封纸就掉了。窦姀诧异了下,立即朝外大呼道:“救命——救命——”
外头的人闻声,忽然问道:“谁在里头?”
这声儿是个男人的,窦姀听来十分陌生,不是窦平宴、昌叔以及府上的任何一人。
她刚想要怎么回答,却听到屋外那俩丫鬟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屋里哪有人呢,郎君许是听错了”
“这还能听错?小爷的双耳又不是摆件儿。”那人觉得可笑,当即道,“快开门看看,别是贵府出什么人命了。”
这个声音窦姀再一听,陌生中隐约又有种熟悉感,好像她在哪里也听过。
随着房门一开,那个人背着月色就站在门口。窦姀还是看不太清他的脸,直到他的小厮打灯笼往里头一照,红晕的光影中,两人打上照面俱是一愣。
是他。
窦姀险些呼出了声。
此人正正是她在雨巷送蓑笠,送馕饼的那位!但她险些没有认出来,因为那时的他浑身都是污血,就连衣裳都破烂不堪,长发凌乱,整个人看上跟乞丐没两样。不,乞丐身上都没这么重的伤。
而这时的他,却穿戴好,束起发,玉冠锦袍,这么笔直地站在这儿。
一个小丫鬟见势不妙,已经迅速过来解开了捆住她的绳索。窦姀的手被绑了许久,勒得都出印子。现在一时松开,竟是十分的麻。
那人看着她,仍在十足的惊讶中。两人相对皆是默然,过了有一会儿,倒是窦姀先站起,客客气气行礼,问道:“这位尊客是?”
“魏攸。”他下意识地说出自己名字后,才发现错了,她问的不是这个。又笑着补充说:“魏通判州事府上的长子。”
魏郎
这话刚说完,云筝后脚便赶到。
她埋怨瞪了眼灵锁。追过来连忙问那人:“魏郎君怎么走到这来了?”
他说什么来着,魏家的长子?倘若她没有记错,大娘子要给云筝议亲的就是他。
窦姀见云筝那着急样,方才的委屈倒化成一点痛快。她太了解云筝了,眼前这人相貌俊俏,仪表堂堂,论身形也是无可挑剔,云筝自然是中意的。窦云筝的脸很红,但不管是急红还是羞红的,都足以可见在乎这个人。
“噢,令尊同我谈起他修养身心时建了一座静心斋,外修有竹林,幽然宁静,我颇感兴趣,正好过来一看。”说罢,他瞥向云筝,示意屋里关着的人:“这是?”
“妹妹,你怎被关到这儿来了!”
云筝仿佛不知情般惊呼,急忙走来拉窦姀的手,四处看看她的伤势。见没有大碍后,才终于松一口气。灵锁也跟过来,忙打配合地说:“午后咱们的清圆院闹贼呢,不知哪个小丫头竟偷了曹姨娘的镯子,捉都捉不到,听说人又躲到清心斋来。是奴婢眼拙该死,竟是抓错了人!”
漏洞百出的谎话,窦姀听着都想翻白眼。
“好在人也无甚大碍,未酿成大错嘛。”云筝忙笑,手底戳了戳窦姀:“是这样吧,妹妹?”
魏攸的目光也同时望来。
要陪云筝演出什么样的戏,窦姀根本不在乎。她现在只想拿回她的玉珏,索性便贴近云筝的耳朵笑了笑,小声道:“东西还我,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包你满意。否则休怪我也不义”
她本以为有客人在就能压制云筝,自然就会乖乖把玉珏还回来。哪知云筝一听,当场便暴跳如雷:“你胡说什么!那玉珏又不在我身上,分明你监守自盗,还非得拿来威胁我!”
话音落下,她便重重一推,愤然离去。
窦姀被她推得一个趔趄,没站稳,猛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