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抽噎着,最后精疲力竭地应了他。
只见他倏而眉开眼笑,轻轻亲了她的脸颊,尝到了槐花酒香和泪痕的咸味。又捧着她的脸仔细瞧了两眼,才解开她被绑在床头的手腕。手腕已经磋磨出一圈红痕,被他轻轻怜惜地吻过,竟还厚颜无耻地问道:“阿姐你疼么?”
窦姀不理他,紧接着便被他提起搂进怀中。
她眉一皱,本想扯来薄被挡一下身子,还没来得及,他便亲昵的把脸贴过来,下巴置在她的肩头。窦平宴从怀里抽出一块手绢,一点点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却极温柔地低低安慰:“别哭了阿姐,好了,都过去了。你瞧,你也应了我不是?以后咱俩就好好过日子。”
过去了?怎么就过去了?
窦姀瞪他一眼,扯开那手帕。忽想起一事,简直窝在怀中了无生趣地问他:“春莺呢?你把她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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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她先走了。”现在窦平宴心里别提有多舒坦, 笑悠悠瞧着怀里的人:“或许她已经回来,睡下了”
窦姀点了点头,立马便从他怀里钻出,缩进床尾的薄被中。她双眸圆圆睁着, 催他走。
事既成, 窦平宴现儿瞧什么都乐意。也不急不恼,伸手替她掖好了被褥, 最后离开前还淡淡笑道:“既然答应了要学着慢慢接受我, 阿姐可一定说到做到。不然你也知晓,我小肚鸡肠, 可是睚眦必报的”
他的话淡漠里含笑, 听得她牙关直打颤儿。
同一个深夜,春莺失魂落魄地从玉京园出来。
方才她偷偷摸摸进屋, 想伺候榻上的二爷, 手刚触及他的额头便被握住了。窦平宴的确吃得很醉, 声儿迷糊地问她:“是谁?”
春莺一愣,蓦然有些慌张。
急忙抽回手,回答不了, 寻思先去解他的衣衫。可刚碰到衣领子, 便被他一拦,那声儿听上去已经有些不耐:“还不说?是不想活了么”
虽是醉着,却像是清醒的。她也不知怎么就怕了,扑通跪在地上。
也不知多久过去, 她看见窦平宴缓慢支起手臂,揉着额角, 从榻上坐起身。他在黑暗中指向她,干哑的声缓缓吩咐说:“你去叫她们煮些醒酒汤, 煮好端来给我”
后来他酒醒了,却是闷闷不乐,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挥挥手让春莺先离开。
春莺出来时,从未觉得夜如此冰凉,而脚下路又茫茫。
她举目四望,本该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就是梨香院。走至半路时,却忍不住一折,茫茫然去了另一个院子
屋里还亮着灯,几声丫鬟的欢笑从窗牖跃出。
这院里不少丫头都认得她,因此没人阻拦,皆是默默观望。
她怅然了下,轻轻敲开木门。
屋里的主子瞧见她,似是很惊喜。摆了摆手屏退左右,就把春莺拉进屋里。
先是打量了番,便又笑着说:“你都好久不来了,我险些以为你不愿跟我了呢。怎么,今日瞧是去倒是神情怠怠?你那姑娘给你委屈受了?”
春莺说没有,并告诉这人:“姑娘并没有委屈奴婢奴婢本以为她不愿奴伺候二爷,未曾想,她竟是亲自把奴推给二爷,好成全奴婢一番苦心。”
这主子听完便冷哼一声,推开她的手,往炕上一坐:“这话说的好像她能帮你,我就不能一样?好啊,既然你不愿跟着我,怎又跑到我这儿来了?”
春莺倏而潸然泪下:“二爷不肯收奴!”
那人眸光一顿,又是冷笑。笑了有一会儿,却忽然从方才的话里琢磨出什么,审视的目光直逼向她:“你倒是说说为何你家姑娘想把你送给二爷?”
春莺起先不吭声,紧抿着嘴。
那人眸光忽精,更是一下觅出点什么。冷笑着连连道好,登时拍案而起,一步步踱到她面前:“你还愿不愿跟我了?你若连这都不肯说,还来我这儿做什么?真是螃蟹打洞老鼠住,劳而无功!”
一听那人要赶自己走,春莺立马慌了神,想起自己此番来便是要求助的
窦平宴不肯收,她也只能借主子的一点法子再试试春莺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自己所窥见、所知晓的一一托出。
这人一听,登时瞠目结舌,不免掩嘴讶然:”什么!你莫不是唬我的罢!天底下竟有这样荒唐的事?”
可又垂眼一想,那诸多往事如云烟过目,譬如,明明姐弟俩好得很,有一阵子却开始闭门不相往来,原来不是闹别扭啊又譬如,明明他兄弟姐妹众多,却单单只对她一人不同,格外亲近原来这些事下,竟是这样有违纲常!
春莺跪下,苦苦哀求相助。那主子琢磨了会儿,心生一计。忽然唇角弯起,朝她勾了勾手指。
“你若还想攀上二爷,我这儿,倒有一法子呢”
翌日清早,春莺回了梨香院侍奉。
她打湿拧干帕子递给窦姀,窦姀接手却一停,上下打量了她,问道:“昨夜”
只见春莺垂下眼眸,却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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