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轻的一声阿姐,可窦姀却慌乱,率先走上前。
她还没来得及放下灯笼,窦平宴已经拍去手上的灰,若无其事地站起。一手粗暴抱住她的腰,头缓缓枕在她的肩上。并不吭声,只有漫长无尽的缱绻依偎。
窦姀本能地想推开,手却碰到他淋湿的肩背想起两人曾在雨中亲吻过,她已经更衣浸过热水,他却还没。
窦姀忍着没推开,默了会儿才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去?”
这话出口,感觉被他抱得更紧了,紧得要喘不上气。
他埋头,忽然不轻不重在她白嫩的脖子上咬了口。
窦姀吃痛,泪花一下迸出,急忙锤他胸口可是下一刻,刚刚被咬的皮肉却被他手指疼惜地抚摸。他又埋着头亲了会儿,喃喃道:“你都不要我了,我还回去做什么反正在哪儿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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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心有愧疚, 轻声说道:“是阿姐不好。”
窦平宴闻言抬眸,认真看她的脸:“阿姐,你还是找来了我便知晓,你心头还是在乎我的, 对么?”
窦姀并不答, 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拉他, 慢慢走到山洞外。
只见雨已经停了, 一轮明月悬挂于苍穹之下。
“回去吧,你衣裳受潮了, 要赶快更衣歇息。”
她刚把话说完, 便被窦平宴反牵住了手,其意味不言而喻。
窦姀内疚, 这回没再拒绝, 乖乖陪他走回玉京园。
他说园里的丫头都睡了, 又是要她陪着烧水,又是帮忙翻找衣裳。
忙活到大半夜时,她困意上头, 竟趴在他屋里的炕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 人已经到了他的床上。
窦姀睁开惺忪的眼,忽然看见帐内睡在身侧的男子,吓得困意全散。
暖帐生香,晨光朦胧。
她一坐起, 被褥随之滑到了小腹处。
惊愕的目光下移,却见自己身上的衣衫被褪了去, 只留一件罗绢刺绣的大红抹胸,裸出两条雪白无暇的手臂。更令她瞠目的是, 胸前便是肩带附近的肌肤,有一块块被吮吸的红痕。
再一看旁边还在睡的人他也褪去了衣袍,身上只有薄薄的中衣,领口还敞着。
她突然魂不守舍,摇醒了身旁的弟弟:“你有没有?有没有!”
窦姀几乎要疯了,直直瞪着他。
只见窦平宴醒来,神色倒是平静,立马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把她拉进怀中,低声道:“别哭阿姐,你想让外头的人都听见么?”
虽被捂了嘴,声儿小了,却仍在怀里使劲推他。
她双眸水润润的,几乎要崩溃哭了:“你有没有有没有”
窦平宴听见,忽然眸光浮动,低头凑到她耳边:“有没有什么?”
好像不解一样。
窦姀抓紧他的手臂,哽咽了下:“你有没有对我”
她说不出口,只觉悲从心来。
末了,弟弟眸中微光散尽,垂下眼皮,偏头去亲她湿润的眼角:“别哭了,没有。”
“真没有?”她抽噎着,“你别骗我”
“自然没有。”窦平宴捋了捋她睡乱的鬓发,别到耳后,慢声说道:“人都说圆房头夜会疼,阿姐身上可有一点疼的?况且我若真要强来,阿姐在睡梦中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半点?”
窦姀凝思了下,身上的确没有痛处。
她挣扎着从他怀中出来,红了眼说:“那你也不能脱我衣裳!”
窦平宴没说话,却见她下床找衣裳,一边喃喃着要走,便连忙拉住她的手:“你先别急着回去,等我出去看看,先把园里的人打发掉”
窦姀更了衣,离开时,还是天未大亮的清早。
好在丫头们都还睡着,守夜的也在打瞌睡,没人注意到她,她便悄悄溜进自个儿闺房。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快要到月底
自上回开国伯府的媒人上门之后,后来又有一日,大娘子把窦姀叫去主屋。
这回叫她来,同样为的也是女儿家谈婚论嫁之事。
其实自从窦姀归家后,云如珍待她也算和善厚道,只不过偶尔仍会敲打几下,为的便是她能记住自己恩情。
等摸清了窦姀的性情,知道这丫头没什么傲气,懂得伏低做小,不争不抢,怯弱又好说话,便也懒得再敲打。
四个姑娘里,若不论出身,云如珍最满意的还是窦姀。
虽然她从前最厌恶的是马姨娘,这人妩媚又张扬,还不安分,但没想到与她女儿的性情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藤椅上首,云如珍瞥向瓶翠,瓶翠便将手里的纸簿递给窦姀。
窦姀翻开,看见簿中所写的,均是男子们的生辰八字、家世宗族、地方家宅。她粗略翻了翻,竟有十几页,有当官的、没当官的、书生门生、地主儿
云如珍瞧见她惊诧的脸色,笑道:“其实早该让你瞧瞧了,只是前不久光顾着忙活云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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